四下无人之时,沐蔺不知死活凑到韩致面前:“韩将军啊,你说这孟亦台性格和陆久安如出一辙,引得陆久安另眼相看。外貌、才情、性格,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他们是不是处处都很登对啊?”
韩致手臂上青筋暴起,被衣服遮住了让人瞧不见,韩致绷紧嘴角,大步流星转身就走。
他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看。
只是看到陆久安和别人稍微一靠近,想到陆久安早晚会和别人成双入对,就有一股嗜血的沖动。
这是不对的,他不停地压制自己,胸腔里仿佛住着一只快要困不住的兇兽。
只希望拿他密令回边疆调兵遣将的杨耕青能快一点,再快一点,把雪拥十二骑早点召过来,他的长枪渴望饮血了。
只要一杀敌,应该就不会再有心思去想那些把他折磨得日夜难眠的事了。
沐蔺悠悠坠在韩致后头,韩致缓缓侧过头,眼睛危险地眯起来,露出黑暗深处的戾气。
沐蔺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韩致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伸出手来。
沐蔺被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脑袋一片空白尚没反应过来,直到屁股墩儿隐隐传来一阵疼痛,才惊醒暴怒。
“娘的韩二你这个臭脾气,好端端的拿我撒野做什麽?”
韩致只当没听见,杀气腾腾地沖着沐蔺而去,沐蔺见他双眼充血,不敢小觑,一个翻身而起,格挡住韩致重重飞来的一脚。
沐蔺手臂被踢地发麻,狠声道:“真下死手啊,来就来呗,我还怕你不成。”
两人在后院里拳打脚踢,大打出手。整个后院的花草树木皆受荼毒,被削了大半枝丫下来。
沐蔺尽管用尽全力,还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不一会儿就开始节节后退,痛地“嗷”一声惨叫:“别打了你韩二,把我打死了打残了,我看你怎麽给我祖父交待。”
韩致没搭理他,依然拳拳到肉,过了好一会儿,韩致打到身心舒爽,心里那股怒火不再燃烧,才收了手。
沐蔺碰了碰嘴角的伤口,骂骂咧咧:“疯狗一样。”
今日下了场雨,雨里夹着细雪,还没落到地上就化了。天气愈加寒冷,那冷仿佛深入骨髓,揣着暖炉也叫人冻得瑟瑟发抖。
书房内却是一片暖意,墙角搁着两盆火炉,火焰噼啪燃烧。
陆久安看到沐蔺嘴角的伤口幸灾乐祸:“韩将军打的吧,我就说嘛,你嘴巴这麽欠,早晚会被韩将军狠狠收拾。”
沐蔺咬牙切齿,拿着铜镜左右查看,小心翼翼地涂抹伤药:“还算他有点良心,知道给我留药。”
房门敲响,却是孟亦台亭亭站在书房门口,她旁边亦步亦趋跟着詹尾珠,见到房里不只陆久安一人,便礼貌倚在门边。
陆久安招手:“手续办完了吧,我有点事问你,进来吧。”
沐蔺闻言,知道工作时间该被赶客了,他把伤药和铜镜往桌子上一丢,揣着一抹不怀好意的邪笑:“我被收拾?哈哈,早晚轮到你,瞧着吧。”
孟亦台在吏部做了人事登记,领了工作牌,和封敬他们一般,作为特聘人才成了县衙的正式员工一枚。
詹尾珠陪她一块儿来办的手续,孟亦台虽然已经入职,却不愿意在县衙府里留宿。
“陆大人见谅,我不是担心名自己名声,我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嚼耳根,我也相信陆大人品性。”孟亦台道。
陆久安好奇:“那是什麽原因,县衙府里偌大一块儿,专门划了一片职工宿舍。”
孟亦台看了一眼旁边的詹尾珠:“我与珠妹同甘共苦这麽久,已经结义金兰,姐妹相称了,我不想她独自一人住家里,想陪着她一起。”
詹尾珠喜滋滋地勾着孟亦台的手臂,此刻看陆久安的神情,像是知道他担心什麽,大大咧咧道:“陆大人,你是怕再有什麽人骚扰孟姐姐吧。你无需担心,我会护着孟姐姐的,早上送她来县衙,晚上来接她回家,要是有什麽不长眼的人凑到面前来,我就用拳头教训他。”
患难见真情,孟亦台和詹尾珠都是无依无靠人的孤苦之人,能在乱世之中遇到对方并交付真心引为知己,天下之大,不一定找得出两三个这样的缘分。
陆久安表示理解,他对詹尾珠这个丫头也是非常佩服的,那日表现的果敢和武力值,都让他叹为观止。
“詹尾珠,虽然你是女流之辈,但是本官看你身手不错,不如你说说你有什麽才能,若是可以的话,每月二十也有一场考核,倒时候你报名试试,要是通过了,把你一道招来府上,你两也不用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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