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兵们原本打算利用安全距离与浮山兵对峙,企图消耗对方的体力,再伺机寻找破绽,一举击溃对手。然而,令他们惊讶的是,浮山兵在如此情境下依然保持着对峙的力量,阵型稳固,指挥有序。这种表现不仅让在场的兵痞们感到不解,就连他们背后的将官们也大为诧异。
“他们究竟在等什么?”一个把总自言自语道,“就凭他们那倒转枪头的奇怪阵法,难道还指望能吓退我们?”
“可能是指望城里有什么大人物来救场吧?”有人猜测道。
这时,丘磊的中军也奉命赶到,他英俊的面容上满是不屑。作为总镇的中军,他自然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周围人纷纷围拢过来,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奉承不已。
听着中军的言论,几个千总、把总纷纷点头附和:“对对对,肯定是这样,我说他们怎么一直按兵不动呢。”
“可能还不知道巡抚大人都已经避出去了吧。”
“在山东这块地界上,除了皇上的诏旨,谁还敢跟我们大帅对着干?”
“就算皇上的诏旨来了,也得看内容对不对我们胃口呢!”
这群将领们满嘴胡言乱语,而那位姓丘的中军只是含笑不语。他心里清楚,官场上的这一套逢迎拍马再正常不过,自已若是一味清高,反而显得不合群。
待众人议论纷纷稍歇,丘中军才笑着开口:“咱们且看着吧,说不定人家还有什么厉害的招数没使出来呢……”他本想借此机会嘲讽几句,与众人应和一番,但话未说完,就被对面传来的一阵怒吼声打断了。
浮山亲丁们在几个队官的指挥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喊杀声。这声音是张天仁这个后世穿越而来的军官引入的战术之一——每次刺杀前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杀”声。起初亲丁们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久而久之,这声喊杀竟成了他们战斗前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喊一声就觉得少了些什么。此刻面对强敌,虽然只是一场有节制的斗殴,但人少势微的他们却上下一心,同仇敌忾,数百人齐声高呼“杀”,瞬间将气势推向了顶峰。
“他们这样乱喊乱叫的……”众登州营官正感到不解,嘴角还挂着笑意,却见头几排的长枪兵突然改变姿势,挺身站立,枪身微微下斜,形成前低后高的阵势。紧接着,士兵们错开身形,大踏步向前推进。
“他们这阵势确实练得不错……”一个千总刚开口称赞,只见全体长枪手再次齐声呐喊,手中的长枪自下而上平举,随后枪尾猛地向前戳刺而出。
浮山亲丁们除了体能和队列训练外,每日不懈练习的就是刺杀术。张天仁深信,刺杀术,即白刃格斗,才是军队战斗力的核心。他认为明军过于追求火器的配置,如山海关的车炮营,五千人规模,配备数百骑兵及大量车兵、炮兵和火器兵,火器多达一千八百余件,却忽视了白刃格斗的训练,这无疑是本末倒置,过于超前。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浮山亲丁特别重视刺杀技能,尤其是长枪的使用。此刻,他们展现出的长枪戳刺速度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旁观者只觉眼前一花,大队长枪兵已突进并完成了戳刺动作。即便是身处其中的对手,除了感受到身体被重击的剧痛外,几乎没有其他反应时间。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些长枪兵在迅猛进攻的同时,仍能保持阵型不乱,前后错位配合默契。前面的士兵刺出长枪后,后面的士兵会主动错开位置,避免妨碍前方战友,确保每一杆长枪都能顺利从前方战友的肩隙中穿过,并发挥出最大的戳刺力量。
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浮山亲丁们手中的长枪展现出其致命的威力。这些长枪经过精心打造,前后加重铁质部件,重量远超普通长枪。它们不仅坚固沉重,而且戳刺力度极大,即便没有锋利的棱尖,仅凭钝头也能造成重创。被刺中胸腹要害部位的敌人,大多当场失去意识,其痛苦之深可想而知。
“翻,继续刺!”
“再刺!”
“再次翻转!”
在队官和甲长们的坚定指挥下,浮山的新兵们仿佛置身于一场高强度的训练中,无所畏惧。他们一排接一排地向前戳刺,后排的士兵迅速接替前排,解决那些仍在微弱反抗的敌人。六百余人,如同滚雪球般,在登州最宽阔的棋盘街上,不断翻滚、戳刺,势不可挡。
脚下,生牛皮靴子无情地踢打、踩踏着倒在地上的营兵。这些营兵有的已经昏迷,有的痛不欲生,还有的虽然机敏,但也只能无助地躺卧或趴伏。即便皮靴重重踩在脸上,他们也只是一声不吭,发出微弱的呻吟。
面对如此强大的长枪阵,营兵们开始溃不成军,四散逃窜。他们人数虽众,但在长枪的凌厉攻势下,根本无法施展,只能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长枪阵如同锋利的刀刃,所向披靡,几乎无人能敌!
这就是枪阵的威力所在,一旦形成优势,便会持续扩大,让敌人毫无喘息之机,最终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
“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丘中军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已布满惊骇之色,先前的从容不迫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三九寒冬般的冰冷。一想到丘磊得知此事后可能的反应,他的双腿不禁颤抖起来。
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营兵们已经开始大规模溃退。从长枪兵发起攻击的那一刻起,短短时间内,半条街的营兵已被一一击倒。起初,后方的营兵尚不明情况,仍有人试图向前冲锋;但随着惨叫声的不断传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开始纷纷后退。营兵的阵形迅速变得松散,浮山兵的压力骤减,追击的速度也随之加快;而营兵的崩溃则更加迅速,整个场面宛如一场噩梦。
街道上,到处都是痛苦呻吟、辗转反侧的营兵。他们中许多人伤势严重,虽然外表未见血迹,但内脏却已遭受重创。在这个时代,能否保住性命,全凭个人的体质和运气。
后方的营兵见状,也不再犹豫,纷纷举起长刀、虎枪等长兵器,打算与浮山兵决一死战。然而,个人的力量终究无法与严整的阵列相抗衡。浮山兵依然保持着整齐的横队阵形,无论人数、出枪时机还是步伐都井然有序。尽管连续作战让他们气喘吁吁、疲惫不堪,但长期的训练使他们依然能够保持稳定的枪法和阵形。在他们的脚下,是无数意志崩溃的敌人;在他们的眼前,是那些以命相搏的亡命之徒。然而,在长枪的凌厉攻势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和无力。
面对那些真的挥刀砍来的敌人,长枪手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用力地挥舞长枪。这些敌人被精准地戳中、挑翻在地,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心中仍充满不解:“凭什么?我使的是锋利的刀尖,他们用的只是枪尾,怎么反而是我栽了跟头,他们却毫发无损?”
“大事不妙,这里也快守不住了,大家快护着中军大人撤退!”营兵的将领们原本在后阵观战,但眼见营兵崩溃的速度超乎想象,后阵也迅速变得岌岌可危。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深知,再待下去恐怕自身难保,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想到被长枪击中的惨状,那些先前倒下的同伴痛苦不堪,伤势严重,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浮山这一战,手段之狠辣,事后定会传遍四方。登州这边明明是真刀真枪上阵,而浮山却仅凭枪尾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人数上更是以六百对三千,结果登州却败得如此惨烈,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但这些将领们无暇顾及未来的颜面问题,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他们中不乏与流贼、东虏交战的老手,深知战场上见机行事的重要性。那些不懂得逃跑、不善于把握时机的同僚,早已在多年前的战场上化为尘土。特别是在辽东那场惨烈的战役中,总兵官接连殒命,副将、参将及以下将领更是死伤无数。
因此,尽管逃跑在此时显得尤为不光彩,但他们深知,在任何情况下,保护自已的生命安全都是第一位的。这个原则,他们必须坚守,不容动摇。毕竟,他们只是千总、把总这样的小官,官职虽小,但命却金贵,而这一切,都依赖于他们那“跑得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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