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醒,浑身酸痛的不行,想起身穿衣服但试了两次均未成功,躺了一阵憋了一口气终于起来。穿好衣服到盥洗室拧开水龙头洗了脸,没有找到梳子,只好对着镜子用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完事后出来叠了被子。走出卧室,客厅里空无一人,已升至半空的太阳从阳台的大落地玻璃窗斜射进来,落地玻璃窗后轻柔的纱质窗帘在微风中摇曳。
随手关上卧室的门下到一楼去,一眼瞥见五叔和七叔站在门前,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从昨天一见面就一直在私语,到了今天仍旧没说完。
在他们身后是一块农田,里面被翻动过,却未种植农作物,有很深的积水,将那翻动过的泥土都能够淹没。荒芜的水田里长满了野生的水草。农田被一条坎坷不平的泥巴路隔断,那条路这头正是通往我们的这座房屋门前终止,那头连接的是一条看起来很宽阔的马路,可以不时地看到有车从对面的公路上急速驶过,公路上方是一片油菜田。
“起了?”七叔看到我说。
“不早了!”我回答。
正背对我的五叔转过身来笑着问道:“搭火车实在是辛苦,昨晚休息的可好?”
“很好!”我说。
“早饭大概还得等上一会儿,他去买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七叔说。
“倒也不饿。”
“你在这里不必拘谨,就权当是在自己家里,别客气,想干嘛就干嘛,我看你还是有点拘谨。”七叔说。
“就是,放开了玩,不就是出来旅行的么?”五叔跟着说道。
“不会,不会。”我急忙说。
这时候看到对面公路的岔路口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驶过来,在泥巴路上一路颠簸小心翼翼地靠近,开到门口停下。阎青子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许多食材来。
“下面由本大厨献艺掌勺做几个拿手菜给大家品尝,敬请期待!”阎青子大声调侃道。
五叔和七叔笑着看着他,他挽起衣袖,拎起菜走到后院去。后院是一个四合院设计,另外三边都是由单层青砖瓦房构成,其中一边是厨房,院子中央放着一张圆形石桌,四张石凳。一颗葡萄树将石桌遮起来,葡萄树上还有隔冬枯落的叶子。
我站在院子里抬头观察头顶的葡萄树,他出来说:“许久没做饭,厨具锈迹斑斑的都不能用了,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全部置办了新的。”说完进去搬出一堆厨具出来摆在院子里,我走了进去说:“我来帮忙!”。
早饭毕,五叔和七叔说要去访问一个好友,他们问我们是否有兴趣一同前往。我看了看阎青子,他说没有丝毫的兴趣,我也只好留下。毕竟与他们之间有着某种隔阂,还不能做到真正的相互理解,相对于阎青子来说,作为同龄人,我与他之间还是有许多共同点的,我们所生活的时代,见过的东西,都大同小异。尽管身处的环境不同,个人的经历及见识不同,但我总觉要比和跨时代的人相处起来要容易得多吧。
五叔他们走后我们无事可做,便关起门来坐在客厅里面看电视打发时间。他不停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电视画面也不断地切换,终于不耐烦起来问道:“看哪个?”说着将遥控器递给我。
“没兴趣。”我回答,也未从他手中接过遥控器。
他索性关了电视,将遥控器随手一丢,双手并拢在面部来回按摩揉搓着。
“顶无聊的,这样的日子真难捱。”他说,“我倒希望找点事来做。”
“可是又能做什么呢?”我想对他说,以我的经验来说未必去找点什么事来做,就能够真的不再感到无聊,大多时候往往是在以应对的心态来排遣无聊,而没有真正地投入进去,这样做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徒劳无益的,但是如果说要来打发时间还是值得一做的。只是这样去打发时间总觉得有种负罪感,对不起自己的生命的有限时长。
“你没上学?”我问他,我想他这个年龄段也是应该在学校里才对。
“我办理休学了的,今年大三,理科。”他毫不保留地直言相告。
“休学?”
“对,其实休学也没有什么正当理由的。只是忽然有一天突发意识到自小便进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路过来,那么老实本分地接受义务教育,本该属于我的快乐统统被那可恶的义务教育所霸占。心中便不满起来,于是跑去向老师说要休学一年,那时已近学期末,眼看就要考试了,我也没有把握老师是否会答应,或许被训斥一番也不一定,怀着一颗无比忐忑的心去找了老师。支支吾吾地向他坦诚了客观理由之后,没想到他用右手扶了扶眼睛说道‘可以!’然后低头继续批改作业,就算是批准了,很意外吧?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平时那么苛刻、那么严厉的老师居然也会变得通情达理起来。后来我想主要原因可能是我的坦诚打动了他,因为我在向他陈述我的理由的时候,那双眼睛是多么地真诚,那双望着他的眼睛直达他的心底,他感受到了我的诚意。我没有找别的烂借口来搪塞他,而是就事论事说出了我的不满。”
“怎么会突然意识到那个呢?”
“这个追根究底作为当事人的我也说不出来,就是在某一节课堂上,突然意识到什么,像是被骗了一样,然后越想越不对头。人吧,最怕意识上有所觉悟,而这个对于统治阶级来说尤为忌讳,他们一直做的就是处心积虑地蒙蔽当事者的思想,误导他们,为他们的统治欺压提供便利,但若有一天有人意识到这是个骗局,那么那些统治者就离覆灭不远了,他们必定是感到不安的。就像古代一再宣称君权神授一样,他的权力是上天赐予的,这是命中注定的,那些被统治者理应受到剥削,唯唯诺诺地受欺压,而如果有一天这些受欺压的人意识到并非只是他能够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发自内心地说出‘彼可取而代之’或者‘大丈夫当如此也’那么统治者必会感到基石不稳。”
“你是想表达什么?”我直截了当的问。
“罢了,罢了,扯远了。”他说“我的意思就是我的老师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休学的请求。”
“七叔没反对?”
“他不仅没反对,反而还持支持态度,唯独只有我妈不同意,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是休了学才打电话通知她的。”
来到这里一切都市陌生的,还弄不清楚哪个同哪个是一回子事,虽然能够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但还是一头雾水。多想向他们的某人请教一下,可又不敢冒犯,想必这么直白的去问是颇为不妥的。
“休学在家的日子是百无聊赖的,还不如留在学校里。”
“可以考虑去找份工作!”我想实在是无聊的话,这么做也未尝不可。
他摇摇头笑着说道:“目前还不想。”
终究还是沉默了,好半天他开口说:“还不知道他们几时回来?”
“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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