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不犹豫了,迅速上前两步直奔我来,眼看就要碰到我时,我猛的跳向潭中方石上。他这步却踏了个空,“扑嗵”一声,直落入潭中。后面几人着实傻了眼,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堂哥两下奔了过来,焦急的看着潭里的宇文成都,生怕他会发火。虞小姐也一脸怒色的跑到潭边。只有婵儿嘻嘻笑着,极没良心的说:“放心,他会水。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宇文成都钻出水面,拽下布巾,抹了一把脸,对岸上几人说:“不碍的。”旋即不经意的转脸看向我,突然脸色大变的喊了一句:“小心——蛇。”我顿时三魂丢了七魄,一下慌了手脚,连腿都迈不开了,只好也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水虽然不是很深,可由于跳下时过于仓促,一口水还是呛得我半死。我不停的窜出水面,可刚喊了句:“堂哥救……”就又歪了下去。正21、正是年少任意时被水淹得昏头昏脑时,听见宇文成都爽朗的大笑声,我翻然醒悟——我上当了。可悔时晚矣。连灌了几口水,浑身又沉又无力,正憋得快不行时,才被一只手抱住然后托出水面。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脚尖微微能触到潭底了,可一想站稳,水就没到了鼻子,实没想到这个水潭竟这么深。好一阵儿才平缓过来,发现宇文成都的手正在水里揽着我的腰。我羞急的怒视着他,正琢磨着给他一耳光。他倒赖皮的先开口了:“怎么?想打我?我一松手,你可又要下去喝水了。”我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没好气色的命令说:“送我上岸。”“这样求人,是不是过于无礼了?可是你先让我下水的。何况那日寿筵上那般卖弄,不就是想引起我们注意吗?又何必再端着?”我怒火中烧,却发作不得,只憋得脸通红。暗想都是婶婶做的好事,平白让人轻贱了去。“求人不会吗?”他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扫了眼堂哥,岸上几人皆是呆呆的,好象在看戏一般,居然什么表示都没有,竟没有一人想着救我吗?我咬了咬牙,虽然尊严重要,可眼下生命更重要啊。我鼓足勇气刚挤出个“求……”字,便听岸上的虞小姐比我还气的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宇文成都失声一笑,腰上的手又用力把我向他身上揽了揽,见我怒目圆睁,无辜的道:“瞪我干什么?我不用力,能把你抱上岸吗?”我极力忍耐着,被他夹着往前游了些距离,见堂哥已伸过手来,我忙握住,就势一挣身子,便摆脱了宇文成都先上了岸。如果可以真想再给他踹回去。菀棠忙取出绢帕为我擦着头上脸上的水,风一吹,冷得我不住打颤。瞥见婵儿捂着嘴咯咯乐得花枝乱颤,虞小姐的脸却像结了霜一般。堂哥和几个随从则忙活着宇文成都,却被他一摆手挡住了,只坏坏的盯着我瞧。我低头一看,水色春衫湿漉漉的贴在身上,竟能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雪青色诃衣。我大窘的抱肩蹲□,在心里暗骂,真是无耻之徒。宇文成都却坐在地上拧着袍角,哼哼呀呀极是惬意的哼起了曲儿。“早知道这么没趣,就不来了。”虞小姐讪讪的站在一边使起了小姐性子,“我累了,要回去了。”我晕,这话好象该我说吧。“好——”宇文成都难得的和气,展了展袍角起身。婵儿只看着我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便往他身旁凑了去。堂哥忙拱手道:“将军走好——”菀棠也跟着晗了晗首。我始终不敢再站起,只看着几人扬长而去的背影咬着牙。宇文成都走了几步21、正是年少任意时忽的止住脚步,一侧脸吩咐旁边的随从:“你去——把衣服脱下来给沈小姐。”那随从尴尬的哼哈应着,然后便解身上的腰带。我忙没好气的阻拦:“不用——”宇文成都回过身,澹澹笑道:“噢?想就这样骑马回洛阳?也好,这回洛阳城可有的热闹看了。”我闻言,赶紧闭上嘴不再吱声。须臾,那个随从便拿着布袍送了过来,身上却只剩下了灰色寝衣。“谢谢”我低声说着,接了过来。见几人走远,堂哥才背过身去让我换衣。我尽管极不愿穿这上面还略带汗味的衣服,可也实是无辄,只好强忍着由抑着笑的菀棠帮着换上。心里说不出对宇文成都的恨,怎么每次碰到他,都会被他戏弄?2222、诧紫嫣红满庭院五月的风已感觉微热,日光渐烈,夏已初露端倪。不知不觉竟在叔父家住了将月余了。从芒山回来没两日,婵儿便遣人来邀我前去府上絮话。虽对那她印象不坏,可是对那场合我却着实厌了,便推脱身子不适,拒了去。为此婶婶极是怏怏不乐。结果翌日,婵儿居然亲自来府上寻我,叔父一家更是受宠若惊,皆小心而周到的招待着,生怕惹她不快。她却只窝在我的房里,与我和菀棠混了一天。这个丫头虽只比我小一岁,却仍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活泼好动,性子也极是随意,快言快语的。不过,我倒也喜她这种直来直去的脾性。婵儿接连来了几日,与我和菀棠已熟得像多年的挚交一般了。虽觉得她比清桐和清杉还要缠人,倒也有趣,正好也打发了无聊的时光,日子也过得好似快了起来。用过早饭,着了一身家常月青短衫,湖水蓝烟罗裙与菀棠、水儿坐在院里做女红。见婶婶带着婵儿的贴身使女小翠过来。我这才想起婵儿已有两日没来了。向婶婶打了招呼,又笑着问小翠:“怎么宇文小姐没过来?”“小姐这两日身子不适,这不,又想沈小姐想得紧,便让奴家前来接沈上姐前去府上呢。”“婵儿小姐的身子无碍吧?”我关切的问道,却在想着如何推脱。“就是受了点凉,不妨事的。”婶婶却不容我思量,到我身边催促说:“清梨,快去准备一下,别让宇文小姐等久了。”见我迟疑,菀棠对小翠和颜一笑,“小翠姑娘,先坐着等会儿,沈小姐梳洗一翻就过来。”说罢执着我的手进了房。将门掩好才道:“我知道你还对前两次的事心有余悸,何况你也随性惯了,不喜那种假意应酬的。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叔父在朝中做官,处处要看着人家的脸色。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你婶婶的面子不是?何况你不也很喜欢那婵儿的吗?”“唉,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知她说得在理,眼下也是推不过。菀棠抿嘴一乐,帮我散开发髻,取来角梳重新为我匀面梳发。我在镜中看着她,恬静贤淑,秀外慧中,跟她这么久,从未见她摆过一点小姐的架子,却是那些个官宦家的小姐哪个也比不了的。看她为我梳好了垂环髻,又欲插头簪,我忙躲了去,“还是簪花吧。”说着唤水儿去院中摘两朵芙蓉来。起码鲜花要比那些个头钗轻得多。“那我去帮你挑件衫裙来。”“算了,就这身吧,懒得换。”我拉住她的胳膊,笑得甜甜,“你陪我同去,可好?”“不好——”菀棠回答干脆,毫无商量22、诧紫嫣红满庭院余地。随手接过水儿递来的两朵淡紫色芙蓉,为我簪在鬓边:“人家邀的是你,我不请自去,岂不冒昧?”我抽抽嘴角起身,“这个婵儿也是,明知道我们俩个日日在一处的。”“行了,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菀棠说着推我出门。我放下粉色刺牡丹车帘,看着车内的五彩琉璃珠轻轻晃动着,不时发出轻脆的响声,角落处垂着的两个粉色香囊,散发出淡淡的女儿香。坐在软软的绣垫上,也感觉不出颠簸来,车内也比平时坐的普通马车要宽敞得多。我不禁暗自感叹,百姓食不裹腹,可官家的一辆马车就如此奢华。晃悠了一阵子,马车便缓缓的在宰相府阔气的朱漆大门前停下。随着小翠穿过雕梁画栋的前院游廊,才发现里面是院落深遂,上回来时人多匆忙,却是没有注意的。下了游廊,一路穿花拂柳,绕过青石叠成的假山,直行到尽头处的一个垂花门前,小翠才笑说了一句:“到了”。她刚进去禀了,婵儿便一阵风似的迎了出来,直摇着我的手:“你可来了,快闷死我了。”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翻,打趣道:“瞧小姐这神态,没病的人也没你精神。”她轻快的笑了起来:“还不是见了你,就来了精神。”“让你一说,我都赶上郎中了?”她一听,愈发笑得欢。她的寝房与菀棠的完全不同,随着一股细细的甜香袭来,让人只觉眼前一亮。正房中间垂着支起的湘红色绣团花锦帘,帘内是瑶琴,绣墩,坐榻和数盘开着的墨菊。旁边的多宝阁上摆着金盘,玉器。踏进一旁的月洞门隔断,地上铺着驼色地毡,湘色鲛帐低垂,同色的案布和绣墩坐垫,加上几盆开得娇艳的粉色月季和君子兰,整个房内皆是一片艳丽色调。与她坐在短榻上闲聊了一阵,她便又开始坐不住了,又要玩棋,又要捉迷藏的,哪像一个病人,如果非说有病,我看就是多动症了。陪着她闹了一阵儿,觉得有些累了,便哄着她坐好,我则坐在毡上,用眉黛给她画素描。我的素描在现代时已经到了六级,虽不是很好,可应对她也足够了。为了能安静的歇会儿,我有意磨蹭,不紧不慢的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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