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下可就尊敬不如从命了。”见堂哥如此说,菀棠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纵有万般不愿,也只好暂且忍下,本来愉悦的心情却一扫而光。虞小姐也是不情不愿的拾起裙摆在宇文成都身边款款坐了,扬脸对宇文成都说:“我们不要流觞,只做拆字酒令可好?”“好啊,我没问题。”宇文成都无所谓的样子。20、浅露金莲湿绛纱“那我先来做例。”虞小姐娇滴滴的一抚宇文成都的手臂,美眸里注满柔情蜜意。然后略一沉思,道:“田字本是田,加人还是佃,除却佃边人,加心便是思。语云:小姐心思,奴婢的命,名贱身也轻。”说罢还得意的瞟了我一眼。我一抽嘴角,这分明是在攻击我。婵儿见状,不安的看看我,笑着调和道:“月字本是月,加王还是玥,除却玥边王,加月便是朋。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菀棠嫣然一笑,鬓间垂下的玫瑰翡翠簪被风吹得轻轻摇动着,腕上一对点翠玉环衬得肌肤净白如雪,笑意柔柔的接道:“工字本是工,加力也是功。除却功边力,加系便成红。语云: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见她两个都在调停,我无奈的摇摇头,接口说:“其字本是其,加水也是淇。除却淇边水,加欠便成欺。语云: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几人一时都默默无声。到宇文成都了,他自顾饮了一盏,朗声道:“连字本是连,加水还是涟。除却涟边水,加莲还是莲。语云:溪边佳人胆子大,浅露金莲湿绛纱。引得鱼儿争相看,得近芳泽惹人羡。”他一诵完,菀棠早“扑嗤”一声笑了出来。堂哥也跟着抚掌大笑,“这个好,这首诗做得绝。来,为将军这个酒令也该饮一盅。”说罢和宇文成都一同举杯饮了。看他们笑得畅快淋漓,我羞得无地自容,连这个宇文成都也跟着来嘲笑我了。绕了一圈儿,又到虞小姐了,她咯儿咯儿娇笑着扫了眼几人,道:“吴字本是吴,加虫还是蜈,除却蜈边虫,加言便是误。语云:私塾先生口一张,之乎者也说荒唐。身穿蓝布袍儿绿,误人子弟最擅长。”居然又是冲着我来,拿我调侃也就罢了,竟然又捎上我爹。杀人也不过头点地,真是岂有此理了。婵儿和菀棠同时觑了我一眼。我冷哼一声,不作理会。婵儿有些无聊的道:“一点也无趣,我还是饮酒罢。”堂哥无奈的摇摇头,却也不好说什么,想必这些个女子实是让他头疼了。也不再劝,只看了眼菀棠,转了话题说:“木字本是木,加水也是沐,除却沐边水,加支便是枝。语云: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我无心听堂哥对菀棠的暗语表白。只凝视着傲然的虞小姐,一思虑还击道:“干字本是干,加日也是旰。除去旰边日,加女便是奸。语云:歌舞升平官宦府,哪闻院外百姓哭。盛世纷乱硝烟漫,奈何权被奸臣误。”我语一出,几人皆是面带惊色。堂哥和菀棠早已煞白着脸看向我。宇文成都眉尖略一凝动,绷着脸沉默不言。20、浅露金莲湿绛纱虞小姐一醒神儿“噌”的站起,脸色紫涨,杏眸圆睁,指着我质问:“你今天说清楚,谁是奸臣?”“我又没点名指姓,虞小姐急什么?自古以来,赵高、董卓、曹操……奸臣多的是,你又为何定要沾这个边儿?”我不急不徐的说,暗想,大隋朝拜你们二位令尊宇文化及和虞世基所赐,就要亡国,难道还不是奸臣么?“你……”虞小姐指着我,又指了指堂哥,厉声道:“你们是活腻了,看回去让爹爹怎么收拾你们。成都——她说令尊和家父是奸臣,你听到没有?”我轻蔑一笑。宇文成都端起酒盏一仰头喝了,才冷冷的说:“听到了。”堂哥惊醒过来,忙拿起酒壶给宇文成都斟满,解释说:“将军别误会,在下敢用性命担保,家妹绝不是说令尊……还有虞大人。只不过是话赶话说到这儿了。清梨——还不自罚一杯?”我不慌不忙端起酒盏,含笑举杯向二人一示意,饮了。堂哥也执杯起身,和颜悦色道:“家妹一向这般口无遮拦,说话不动恼,其实没什么心思的。在下就连饮三盏,算替家妹向各位赔罪。”言毕豪爽的吃尽三杯,一亮杯底,道:“虞小姐也消消气,大人不计小人过嘛。”虞香菱见宇文成都很给面子的喝干了,婵儿也是无所谓的样子,何况表哥也算仁义尽至了,便也不再作声,只是脸色依然阴着。2121、正是年少任意时“好了,这事就算了。”婵儿一拍手道:“我们不玩儿这个了,就因为这个无趣,你们俩个才会没事拌嘴玩儿。我们玩个有趣的。这里宽敞平坦又有树,正好玩儿蒙眼睛抓人,怎么样?”我真是哭笑不得,这都是我小时候玩儿的游戏,她这么大了居然还玩儿。不过这个丫头虽有时任性了些,心地却不坏。婵儿踏着石头两下蹦到了岸边,先取出丝帕往自己眼睛上拭了拭,觉得不行,蹙着眉环视了一圈,向一个随从一指道:“你,把袍边撕下一条。”那随从呵呵的笑两下,转身一撩袍角便要扯。“不必——”我转身在旁边石上扯过一条包食物的方巾也三两下跳到岸上,递到她面前,“这个就行。”我看着她为虞小姐蒙好了眼睛,心里暗想,这地方这么大,也不划个界线,摸到天黑,她也摸不到。宇文成都已悠闲的坐在岸边吃上了果子,堂哥也过去与他饮起酒来。我和菀棠则闪到一处树下席地而坐,只有婵儿拾了根树枝绕到虞香凌背后,一点她的肩头,顽皮的说:“我在这里。”然后又迅速的跳开,在树与树之间来回躲闪着,玩儿得不亦乐乎。见虞小姐摸索着到了近前,我和菀棠都屏住呼息,一动不动。眼见她就要从身边过去,却冷不防被一个东西砸到了头,我本能的“嗯”了一声。虽然不痛,却是惊了我一跳,接着一粒蜜枣已滚落到了身上。这一下便暴露了目标,虞小姐灵敏的转身,一把抓住了我。“这回该清梨姐了……”想必是憋得太久了,婵儿笑得直喘。在她给我蒙上眼睛的一刹,我看见宇文成都正在啼笑皆非的吃着蜜枣。随着眼前一片黑暗,紧接着听见婵儿喊了一声“开始——”我小心的向前摸索着,不停的屏息听着动静。婵儿不时在两旁引诱我,却总是抓不着,转眼就累得我出了一身香汗。忽觉有闷笑声传来,紧接着有人“哎药”一声,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确定是一个人的头,而且离我极近。我这才喜洋洋的扯下布巾。周围的人早忍不住喷笑出声,我这才看清,自己正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随从的衣襟。我一愣,赶紧放手。“不算的,下人不算的。清梨姐你还要重来。”婵儿笑得直不起腰来。几个人也都是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只那个随从看着我唬着的脸,无辜的说:“不是……不是我……是……”却再不敢说下去,只用眼瞟了瞟坏笑着的宇文成都。我白了眼宇文成都,就知是他在捣鬼,随又求救般的看向菀棠。菀棠也不言语,只笑着上前给我系上布巾,却是很松,犹看见眼下露出的一丝光线。我试探着伸手比划了一阵儿,见有21、正是年少任意时一抹桃色裙裾在眼前一晃,然后开始时隐时现的在眼下飘来飘去。我知道那是菀棠,便装作随着婵儿有意弄出的动静,左寻一阵,右摸一会儿,大致方向却是那一抹桃色。随着这唯一指引,终见那方桃色在眼下一个旋转,然后向右闪去。我极快的跟上,接着我的手便触到了锦袍的柔软,我就势一下抓住不放。扯下布巾,除了宇文成都还有谁。堂哥不禁爽朗大笑,虞小姐却樱桃秀口微微一翘,嘀咕道:“分明就是耍赖。”宇文成都却毫不介意的取过布巾,笑言:“是我轻敌了。”见他自己围好,我偷偷的向菀棠抛了一个胜利的眼色,她却只是低头静笑。宇文成都也不盲目的去抓,只是沉着的静察着动静。知道他是有功夫的人,耳朵聪灵,动作敏捷。我不敢大意,始终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虞小姐不停的在他身边晃着,巴不得被他捉到似的。一双晶亮的黑瞳里满是笑意。“我看宇文成都是成心不捉她,居然还说我们赖皮。”我小声嘀咕。菀棠目光飘着二人的身影,附在我耳畔八卦的说:“看来他们二人关系不一般呢。”“一个是内官侍郎的千金,一个是宰相的公子——天下第一武将。用他们的话说,不正是门当户对嘛。”“也不尽然。”菀棠无声一笑,“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嗯?”我正做不解,就发现宇文成都已踱至近前,忙飞快的向后闪去。他却步步紧逼,倒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也能看到。我不停的顺着溪边后退着,直退到一处水潭前,再无退路。我回身看了眼潭水,敛目一思量。随即退到潭边,故意脚下一滑,发出了轻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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