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时琛一目十行地浏览条款,点评道:“不错的价格。”
“那……”
“可以。”贺时琛将合同收起来,镇定地点头,“我明白了。”
刘凯家见贺时琛被金钱打动,他终于长松一口气,发现此人只算利益。
两人一拍即合,又聊起罗盘形状,便算是尘埃落定,简单寒暄后出门。
今日地点是贺时琛敲定的,偏偏是不好打车的路段。街角,来接贺时琛的轿车已经抵达,然而刘凯家还迟迟没有叫到车。
“大师也要坐车吗?”贺时琛笑道,“不然我捎您一程。”
刘凯家总觉得贺时琛说话冷嘲热讽、阴阳怪气,可能是此人对搞玄学的都没好印象,但两人现在还得联络,加上对方也算是好意,便不好撕破脸。
刘凯家确实找不到车,低声道:“行,那就麻烦你了,送我到有车路段就行。”
轿车前排有专职司机开车,贺时琛和刘凯家共同坐在后排,两人谈拢一切后相顾无言,本身就话不投机半句多。
车辆启动后,贺时琛静默许久,冷不丁道:“大师,你们学这些的平时是不是事儿都很多,出门一趟还得看天时,算出有灾就不敢外出,反正浑身是毛病。”
“你是不是对她怨气有点深啊……”刘凯家尴尬道,“其实不是天天都算,只能算一段时间的事,而且不一定会应验,算无遗策就不是人了。”
贺时琛瞥他一眼,冷声道:“但我怎么没见她算错过?”
“……”刘凯家作为楚千黎手下败将,他闻言当场尬住,突然就说不出话。
楚千黎可不是没算错过,她得知刘凯家名字就能推命格,起卦水平简直强得离谱。这就像外人说大学生不都是本科,但清北跟其他学生明显有壁,本质上还是有些差距。
刘凯家感觉跟贺时琛交流莫名烦躁,此人根本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轿车缓缓地停下,贺时琛观察刘凯家神色,他一边开门下车,一边出声问道:“那大师今天出门算过没?”
“算什么?”刘凯家发现对方下车,他迷茫地环顾左右,“这是到了吗?”
贺时琛直接将车门摔上,又看向身边的专职司机,命其将车门直接锁住,凉凉道:“算出自己被抓。”
刘凯家突然发现车内仅余自己,连司机都不知何时下车,他用力地敲打车窗,震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说实话,我最讨厌算命的,家里那个是我欠她除不掉,但我可没理由忍你。”贺时琛眼眸微寒,“侵犯他人隐私、教唆他人行窃,我会联系律师过来的,到时候你们牢里沟通吧。”
刘凯家被锁车内,怒道:“你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
“不是,这只是车锁坏了,我们正在努力抢修。”贺时琛淡然地看向司机。
司机配合地点头:“是的,正在修,但需要一段时间。”
两人说完,安静地站在路边看戏,完全没有修理车锁的意思。
刘凯家:“……”
贺时琛作为宫斗选手,他平时在家英雄无用武之地,现在可算是让刘大师知道社会的险恶。这帮仇视玄学的激进分子着实不好惹。
第50章第五十颗星
刘凯家着实搞不懂贺时琛,对方评价楚千黎时厌烦不作假,对玄学的反感也不作假,只看重利害关系的逻辑更不作假,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出手?
刘凯家猛拍车窗,试图说服贺时琛,忙道:“你要是觉得她烦人,我们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这么做!?”
“闭嘴,我听你们这帮算命的说话就膈应。”贺时琛眸光幽幽,“稍微有一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
刘凯家而色古怪:“……你是真的恨她啊。”
刘凯家不知道贺时琛遭遇过什么,恨屋及乌地泼洒压抑的怒气,以至于任何搞玄学的都被他排斥。
贺时琛从小到大就顺风顺水,他认为自己的努力都有回报,拥有超越同龄人的能力及见解,唯有两件事使他耿耿于怀:一是身份错换背负的天生污点;二是玄学对他过往认知的强烈冲击。
他有时都可以接受前者,但至今无法接受后者。倘若玄学真那么厉害,那人人都去研习这些就行,其他学科还有存在必要吗?
如果楚千黎没经历身份错换的事情,她是不敢随意招惹贺时琛的,就会像而对戚焰时一样,稍微怂一点,平时苟一点,不跟强运之人起冲突。
因为这类人都极度信奉自身能力、怀揣强烈的质疑精神,所以他们很难被玄学等事物冲撞到。命由天定,运由己生,有些人一辈子不信玄学照样成功就是此理。
楚千黎总是在家神神叨叨、掐掐算算,贺时琛就觉得所有算命的全这样,估计什么事都可以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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