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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会大半夜不睡觉盯着我们看啊？”许榭亲了亲方挚的侧脸，“方哥，你太敏感了。”

方挚瞪视着许榭在黑暗里模糊的五官轮廓看了一会儿，赌气似的转回脑袋，闷声反驳：“是你太不敏感了。”

他们周遭有那么多视线，那么多眼睛，几十双几百双，难保其中会不会有一双看透他们的关系，然后捅出来。

方挚遭受过恶意，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到东窗事发后会有怎样的流言蜚语针对他们。

“看啊，男的和男的，多恶心。”

他只敢想象到这里。

至于后续被方海生发现会怎么样，被谢雯发现会怎么样，他们两个人的结局是怎么样，方挚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只能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前死守两人的亲密关系不被人发现，就这样安稳度过这一年，后面的所有，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都可以慢慢谋划。

方挚是理智的，但少年的情动似乎总是伴随着冲动，哪怕现在他和许榭的任何亲密行为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他却没有办法拒绝许榭的靠近。

就像是守着宝藏的巨龙，明知道人人都在觊觎窥伺他的宝藏，他却忍不住向世人展示宝藏的美好和所有权——

宝藏是我的。不属于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是独属于我的。

于是在这一声短暂的反驳之后，他就默许了许榭的动作，窝在许榭怀里不动了。

许榭见他没有挣扎，垂首用鼻尖在方挚光|裸的脖颈上蹭了蹭，嗓音里带着一点困倦的沙哑：“没人会往那方面想的，他们才没有这么敏感。”

方挚受他感染，渐渐也感觉到了一股倦意。他半闭着眼，声音在夜色里轻轻绕绕地飘：“万一呢？”

“万一……万一被发现，我们就转地下。”

方挚哼笑一声：“我们现在就是地下。”

“没有吧。”许榭收紧手臂，原本搭在方挚腰侧的手不安分地撩开衣摆，一点点往上爬，“我们这么光明正大。”

“啧！放手！”方挚慌忙按住他的手，不耐道，“还睡不睡了？”

“睡啊。”许榭嘴唇贴近方挚的耳垂，语带笑意，“做点睡前运动再睡怎么样？方哥，春宵一刻值千……咳，方哥，轻点。”

方挚收回怼在许榭腹部的手肘，动作凶猛地握着许榭的手腕把他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甩到一边，侧过脸瞪视他：“两个选择，回自己床，安分睡觉，二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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