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侍卫还没汇报完毕,右脚就被主人狠狠踩住死拧。
「我让你查看小萄左肩是否有伤?谁让你看他下身?」
「我不是故意的,不过他肩上没伤,昨晚主子那一剑刺得不轻,要是有伤,绝对可以看到!」霍青疼得抱脚乱跳,还不忘信誓旦旦作保证。
他好倒霉,人家侍卫只要保护主子安全就好了,他却连采花贼的勾当都做,因为乱闯浴房,被小萄骂了一早上的色胚。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聂琼只好作罢,早饭后,刑部几位大员领了皇上圣谕,将太子手谕及在宜贵妃宫里查到的情信送来,另有一些太子的随笔箚记,以便加以对比。
纸是玉版宣,墨是金徽墨,都属贡品,这纸墨除太子外,皇上只赐给过聂瑶,不过刑部官员却说去向聂瑶询问时,聂瑶言道纸墨被盗了,至于何时被盗走,他也不得而知。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靠纸墨查找疑犯的线索便算是断了。
明明就是嫁祸,却偏偏看不出其中蹊跷。
聂琼有些心烦,拿起其中一封信,信口诵道:
「独倚栏杆,对黄昏晚,暗香流经处,佳人翩跹......什么意思?」
老实说,以太子哥的才情,情诗该写得很唯美才对,可这几句就像是随便凑在一起的,完全没感情嘛,如果把这作为疑点,不知刑部几位大爷是否会认可?
聂琼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立在旁边服侍的小萄身上,心里一动,道:「小萄,你也来看看。」
问询时,目光不经意扫向他下身。
以前没发现,小萄长得水灵灵的,一点儿都不像太监。
霍青眼里除了钱,就是武功,他的保证之词老实说信誉度不高,嗯,回头让他趁小萄沐浴时再确认一下,这次重点是下身。
「小萄没念过多少书,看不懂的。」
还不知因为主子的胡乱推断。自己又要接手新的偷窥任务,霍青见小萄手拿纸笺,左看右看一脸迷惑,便好意替他解围,并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莫苦恼。
小萄将纸笺放回书案,冲聂琼抱歉的笑笑,霍青拍他肩时,他微皱了下眉,不过随即便被微笑掩住。
「『暗香流经处,佳人翩跹』,很明显是情诗嘛,小富贵,你也算是饱读诗书,不会连这个都看不懂吧?」
一鸟入林,百鸟压音,数十道目光同时落在了摇晃走进大厅的钟离醉身上。
众官心中均想:原来七王爷的乳名叫小富贵,能直呼王爷小名,这人必是王卿贵族,只是面生得很,回去得好好打听一下。
钟离醉眉间略带醉意,笑嘻嘻踱到桌案前,看着那些书信,手中葫芦却递给聂琼。
若是平时,聂琼一定开心去接了,可是在看到官员们听了那个乡土名字后,一脸怪异时,不觉羞恼起来,抬手将葫芦推开,不耐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酒葫芦脱手摔到桌上,美酒撒出,洇湿了那些信纸。
「你做的好事!」这些都是证据,出了差池他可担当不起。
聂琼慌忙掏出绢帕轻拭酒水,拭干后,又将信纸放在亮处晾晒,忽见其中一张信纸的落款处有印迹浮上,他心里一亮,忙对踵离醉道:「钟离,那个......再借点儿酒使使好不好?」
刚才发他脾气,现任又有求于他,聂琼自觉羞愧,钟离醉倒没介意,葫芦微倾,醇酒泼墨般散满整封书信。
书信起先倒如平常,但渐渐的有印迹的地方愈来愈多,接着有些边角微跷起来,明显可以看出是有人将聂琦的手书剪贴下,重新粘在一起,伪造成书信,难怪情诗的内容看起来有硬凑怪异的感觉,只是这手脚做得巧夺天工,若非凑巧,根本不露半点破绽。
聂琼恍然大悟,那人之所以用玉版宣,除了可以直接将矛头指向太子外,也可隐藏粘贴的罪证--玉版宣柔软厚实,纸张间由三层薄纸压成,做的人先将表面一层揭开,之后将需要的字粘在一起,再经一番手脚,假信便做成了,只怕水也洇不开这厚实纸笺,不过温酒却可以。
见难题解开,众人都欣喜非常,聂琼也开了颜,用手肘拐了一下钟离醉,小声道:「多亏你。」
钟离醉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好像刚才却有人骂我多事。」
看看周围,见大家都没注意,聂琼忙小声反驳:「喂,你是男人,别那么小气好不好?」腰间被只手抚住,透着热气的话语在他耳边悄然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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