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村佑卫门并不知道喜次郎心中那点思绪,上前又补上了致命的一刀。
母狐狸给喜次郎留下了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眼神,便彻底死去了。
江村佑卫门拔出刀,又打算把正在熟睡中的小狐狸也顺手杀了。
喜次郎见状赶紧出言阻止:“江村大人,要不算了吧,这小狐狸又没害过人。”
江村佑卫门回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喜次郎:“你在想什么呢喜次郎?它妈是狐妖,它长大了自然也是狐妖。你别忘了,我们一起杀的它妈,你不怕它长大了来找你报复?”
喜次郎唯唯诺诺地说:“它不是睡着吗……我们……”
“所以趁它在睡觉的时候直接宰了它,它也没什么痛苦,别说了,扭扭捏捏的像个女人一样!”说完也不等喜次郎回话,手起刀落就砍死了小狐狸。
江村佑卫门从怀里取出一张怀纸,一边擦拭刀上的血一边对喜次郎说:“你去把那两只狐狸都拿来,小的就算在你头上,便宜你了。”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了城中,向将军通报斩杀狐妖之事。
将军盯着两只狐狸的尸体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正巧这一天他因为小儿子生病,心里正不愉快,便大声斥责两人,质问他们是不是随便杀了两只狐狸,编了个故事来骗赏。
情急之下倒是喜次郎急中生智,一指大狐狸的屁股,让将军看是不是还有咬断尾巴的伤口,这才免了一场大祸。
虽然将军最终承认了他们俩真的斩杀了狐妖,但并没有给多少奖赏。
江村佑卫门被赏赐了五贯钱,而喜次郎只有一贯钱,又让两人各自把自己打死的狐狸带回家。
江村佑卫门大失所望,在回去的路上痛骂了喜次郎一顿。
喜次郎心里万分委屈,好歹这次功劳是因为自己的情报,而且自己刚刚还救了两人一命。但他哪儿敢顶撞武士,只能不断鞠躬道歉。
两人分开后,喜次郎看看手中提溜着的小狐狸,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埋葬在那片林子里。
埋完小狐狸的尸体,喜次郎正准备站起来,却突然感觉脚上一疼,整个人一下子跪了下来。
他惊恐地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右小腿上有一个巨大的伤口,似乎是被某种动物撕咬后产生的,正在不断流血。
他赤膊着上身,只得脱下裤子包扎伤口,随后一瘸一拐地往城里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后晕倒了。
好在他晕倒的地方是路边,很快便被人发现,并送到了医馆。
等他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医师告诉他,他受的伤不仅是撕咬伤,咬他的东西似乎牙齿上还有毒,他的骨头都发黑了,只能砍掉。
这时喜次郎才发现自己的右小腿已经没了,不禁绝望地哭喊起来。医师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只是默默转身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穿戴整齐的武士走了进来,是加须屋直次。加须屋直次一脸严肃,没有了先前那股老兵的目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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