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岚听闻此言,将剑鞘逼得更紧。“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信不信我一刀了结了你的小命!”
“草民自然相信仙尊的实力,草民贱命一条,本就命短,今日死和明日死并无太大差别。”
听她这么说,瑾岚的气反倒消了一半,剑鞘从她脖颈处移开,愤怒地扭身走到岸边,沉默良久又道:“这剑你若不要,丢掉也罢!”说完,将莫邪剑举起要扔入河水。
小羽忙上前阻拦,扶着剑说道:“万万不可!草民不需要,上仙可以将它赠予与它实力相配之人,你若扔掉,岂不是暴殄天物?”
瑾岚见她这一副守财奴之相,又觉可笑,气笑了些许,便放下手来,将剑持在手中,沉默地看向她。
见他默不作声,她说道:“仙尊难道就是为此剑来找我?”
见瑾岚冷笑一声,小羽自觉失言,整理了思绪,又说道:“那日我原本混入魔教营中,想要夺回此剑。鹿水滩一战,我正混在魔军中,溃败的时候,我也随魔军一起跳入这鹿水河中逃脱,这鹿水河水寒冷刺骨,小羽的心都快被冻麻了。”
“那日交战,你在魔军阵营?”瑾岚十分讶然。
小羽点了点头:“我在这冰冷的河水中,看到了仙尊用兵如神,仙军将士各个神勇如天兵下凡,也感叹太和仙派实力果然名不虚传。”小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目睹了莱阳女帝被仙军所救,莱阳仙派被仙军重新夺回。一个个消息传到魔军阵营,魔军乱作一团,四处溃散。我身着魔军士卒服装,只能跟风逃命。”
瑾岚冷冷问道:“明知两军交战,刀剑无情,为何混入魔军阵营?”
她本想说,我是去舍命夺那宝剑,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出于对仙魔大战的好奇吧,所以鬼使神差就那么混进去了。听说女王姐姐和仙尊从小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加之首战告捷,草民本应恭贺仙尊,但凡界俗事要办,今日借此机会,草民正好向仙尊补一声道贺:恭喜仙尊,贺喜仙尊。”
瑾岚听闻此话,对她也不做理会,只是冷冷站着,为化解尴尬,小羽继续说道:“仙尊恐怕难以体会,我们凡人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为了让我和所爱之人的寿命可以延长些,我不远万里来到这廖沙国。由此可见,我是一个有多惜命的人了。”小羽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命虽然不长,但我希望每天都快乐度过,我虽羡慕你们这些上仙和那些妖兽可以长命千岁,但是终日为族派振兴所累,纠缠于帮派斗争、地盘争夺,在草民看来确十分不值。”
瑾岚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有如此感怀。”他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以后不必在我面前如此生分,总是自称‘草民’,哪里有女子自称‘草民’?”
“我对仙尊虽然发乎情,但止乎礼,不敢在仙尊面前造次?”小羽低头说道。
“发乎什么情?”瑾岚问道。
小羽回道:“感恩之情,仰慕之情。”
“你我在凡界不必拘泥于小节,我并不喜欢沽名钓誉之举。”瑾岚说道:“以后在凡界也不必叫我仙尊,还是叫我‘落雨’吧”
“是,落雨!”小羽笑了笑回道。见她立刻改口如此称呼自己,瑾岚倒是十分受用,露出几分喜悦之色:“我虽与玉婵儿从小一起修炼,但是出兵援助莱阳也并非私情所致,而是出于仙界整体大局考虑。那溺玄君野心勃勃,倾吞仙界和凡界疆域,所到之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如不加制止,必将屠害四方百姓,因此无奈之下我太和仙派才出手相救。我何尝不是如你一般,素来不喜欢战争,但是常常因形势所逼身不由己。”
“这一点,小羽自然也是明白。”小羽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仙尊愿意,不!如果落雨哥哥愿意,等小羽的功力有所长进了,再将这莫邪宝剑赠予小羽。”
“既然你对剑法如此感兴趣,我倒是可以先给你一本剑法入门书籍,你加紧练习,希望下次太和山纳新的时候,你可以前去一试。”
“真的?”小羽开心地快要跳了起来:“我这样的人,也有机会加入太和仙派?”
“为何不可?三界但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修为只要达到一定程度,都可参加太和山的内门竞选,你为何不可?”瑾岚道。
“可是,我在太和山外门的时候,看到大多数外门弟子耗尽一生的精力,都未能有机会进入内门。”小羽怏怏说道。
“原来你知道这期间的困难程度?”瑾岚讶然问道。
小羽接话道:“当然知道!”
“那是他们没有找到好的师父!”瑾岚扭身走到一边。
小羽紧随其后,拽着他的衣袂,小心问道:“落雨哥哥的意思是,我需找到一位好师父,便有希望?”
瑾岚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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