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子书尘呱呱坠地时,天空云烟氤氲,轻淡缥缈地染红了半边天。此乃祥兆。子书尘的母亲费尽千辛万苦、疼得死去活来才将他平安生下,真的就差一点点儿,就一尸两命了。后来,她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却因此伤了元气,变得气虚体弱,只得靠汤药续命。她很少抱子书尘,也很少过问他,因为她不喜欢他,因为她执意认为子书尘是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出生就差点要了亲娘老命的孩子,让她怎么喜欢的起来呢?管它天边的云是什么样的呢,她自己又没有亲眼看到,但生产的痛和濒临死亡的恐惧她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十分的……靠汤药续命了三年后,子书尘的母亲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临终前,她逼着子书曜选了子书尘。那时叶念就站在子书曜身旁,他知道子书曜十分不愿,最后却还是点头答应了。叶念也觉得可惜了,因为当时年仅三岁的尘儿,已经表现出了他的天赋异禀,比阳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是个大器之才。可惜啊……自从那时起,做了选择的子书曜便逼着自己狠下心来去磨练子书尘。十几年过去,子书尘渐渐地被磨成了冷血无情、锋利无比的冷剑。子书尘修的不朽决,能在千钧一发间与对方同归于尽。而子书阳修的是护安决,千钧一发间能保自己性命。到底是偏心了。叶念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随后他传音给了千里之外的叶暮,让他尽快赶过来。风光一世的子书曜,在金石山所有弟子的哀痛送别下,最终长眠于地下。许多事许多话也跟着一起,尘归尘、土归土。不再提起,不再问起。几日后,陌盛真在山门前拦住了子书尘,问道:“你之后,有何打算?”子书尘眺望远方,目光清冽,道:“去找鬼魑,做个了结。”他发过誓的。陌盛真想了想,道:“我一并前去。”子书尘也不计较陌盛真同去的目的,只是转念想到他到时还能给自己收收尸,顺便再立个冢什么的也不赖,便点了点头。寒露已至,鸿雁来宾。深秋天寒,离人忘归。子书尘并未御剑,而是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着山下走去。他边走边看,似乎想要再最后好好看一眼这大好河山。“我走了,再见了。”子书尘心里如是想着。陌盛真沉默地与他同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昔日那个骄傲得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孤独极了。不知走了多久,子书尘忽然道:“当日在无涯洞,你是如何过了心魔那一劫的?”沉默一瞬,陌盛真望着远处青山的某处,不自觉露出了一点笑意:“因为有一人,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子书尘挑眉,顺口问了一句是谁。陌盛真神色复杂地望着他那张脸,欲言又止。“看来是不便透露了,无妨。”子书尘忽而笑了,那是一种释然的笑,“所谓心魔,便是要自己能过自己心里那一关,说来倒有些惭愧,我那时心如死灰,一心不想活在世上,就算能像你那般遇到贵人相助,或许也于事无补,这么说来,我是不是挺没用的?”陌盛真道:“并非如此。”子书尘抬手搭上陌盛真的肩,笑道:“那些都不重要了……”忽然,他眼中闪过光亮:“你我明争暗斗了许久,不如今日痛痛快快比一场如何?”陌盛真看他一眼,忽的认真起来,举起手中的剑横在胸前:“好。”子书尘微微一笑,舍吾出鞘。还是那般势均力敌,难分伯仲。但这次比剑和以往都不同,他们不再针锋相对、不再非得一较高下、非得分出胜负、不再在乎输赢……“锵”的一声,两剑相抵的瞬间,迸发出了细小微弱的火花,给那两张同样冷峻的脸递送上一丝近人情的温暖。子书尘收回剑,会心一笑:“陌兄,承让了!”陌盛真也笑了一下:“彼此。”这要放在以前,他们是绝不会这样谦虚有礼的……以前的他们,总是针锋相对,一意孤行地认为自己总比对方略胜一筹……现在倒想开了。围观了一场比试的空尘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子书尘和陌盛真更像是“棋逢对手”,而非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对头。子书尘带着一颗决绝的心,再一次闯鬼界十殿!他现在完全是遇鬼杀鬼遇神杀神的状态,不计后果的、不惧生死的。待他和陌盛真杀到未离阁时,鬼魑仍然端坐在她的宝座之上,她兴许料到子书尘会再杀回来,神情倒是不慌不忙,反正该来的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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