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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了。”沈娇冲她伸出手。林奕心握住，眼里只有一点亮光，就是沈娇的眼。“别看我。”沈娇带她走出两步，笑着同她道，“转头，看海。”林奕心这才发现，呼吸里都是海的味道。她转过头，望见静默的海面。她一眨眼，海平面上跃起初升的太阳。日出同日落一般，血红璀璨。高山与大海一同，见证时间。心脏空落落地停了一拍，林奕心攥紧手，明白一切苦难……都该过去了。人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可以做多少件事情呢，林奕心体会过时间的缓慢，也体会过时间的匆忙。而交给沈娇的时间，仿佛无尽的，永恒的，因为那是被快乐充斥着的，让你清晰地感觉到，可以在记忆里留存一辈子的时间。她们乘船出海，撒网打鱼，潜水遨游，又登上一座人烟稀少的岛。到了又一次的日落，洁白的沙滩上燃起篝火，沈娇穿着大花裤衩抱着尤克里里瞎唱歌，唱完一首就跑到林奕心跟前去低头邀赏。林奕心把花环上的花朵拆下来，来一次给她头上别一朵，赤橙黄绿青蓝紫，别得沈娇像个金刚葫芦娃。又笑又闹，累了的时候坐在一块静静地看海，直到困意席卷上来。沈娇偏头看着林奕心，每一眼都认真，要把她的模样刻进脑海里。“要睡了吗？”她轻声问她。林奕心点点头，顿了顿又道：“舍不得睡。”沈娇犹豫两秒，最终还是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经常出来玩。”“如果快乐太多，”林奕心笑着看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快乐了？”“那我不知道。”沈娇道，“你可以试一试。”林奕心只是笑，眼眸里跳跃着篝火的颜色。“谢谢你。”她道，“沈娇娇。”“应该是我谢谢你。”沈娇起身，把手伸过去，“要我背你回去睡觉吗林心心。”“你背不动。”林奕心拉着她手站起来。“你试试。”沈娇背过身，“没干过的事都试试，才知道好不好对不对？”林奕心看着那瘦巴巴的背，提了口气，把自己覆盖了上去。“准备好咯。”沈娇抬手把住了她的腿弯，一鼓作气把人背了起来。“还说我背不动，呵，小瞧人。”沈娇把人往上颠了颠，“你看我背得动不？”林奕心低头，发丝全落在沈娇的脖颈间，从这个角度去看沈娇的脸，下巴的轮廓尖利，让人觉得是在欺负没有长开的美少女。“试试你能走多远。”林奕心道，“走不动了别逞能。”“好嘞。”沈娇每一步都踩得极深，□□的时候会有轻轻的晃悠。她走了很远，远到离了海边，看得见酒店的灯光。林奕心能够感受到她的心跳和呼吸，变得沉重，但就是不肯放弃。林奕心搂住了她的脖子，贴着她的耳边：“你还要走吗？”沈娇喘口气：“我可以。”“留点劲吧。”林奕心道。“不留。”沈娇还是那句，“我可以。”“留一点。”林奕心的嘴唇擦过她耳垂，“不然待会你没劲做了。”“嗯？”沈娇的脚步顿住，呆立在原地。“你说了让我表达最真实的情绪。”林奕心每一个字都敲在沈娇心尖上，“我现在很想和你做。”“不要。”沈娇猛地摇头，抬脚继续往前走，“做完你就不要我了。”“要的。”“不要。”“我说我要，你要替我做决定？”“你要那个，不要我。”沈娇的声音突然有些噎，“过了今晚，我还想要明天，后天，大后天，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那就试试。”林奕心从她背上滑下来，掰着沈娇的肩膀将她转向自己，“那就试试。”沈娇抬手抹了下眼睛，反复确认：“试什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试着在一起，看看你想要我有多久。”“很久。”沈娇毫不犹豫。林奕心拉起她的手，笑着大跨步往回走：“看看你有多久。”女孩子和女孩子在一起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受得住，就可以很久很久。林奕心觉得沈娇大概是疯了，将她翻来覆去的折腾，有时温柔，有时粗暴，层层叠叠的感官加起来，比两人曾经的那两年还丰满。是林奕心喊的停，也没能喊出口，身体自己做的选择，一偏脑袋就睡着了。一点梦都没做，沉得仿佛坠入了混沌的深渊。再睁眼的时候烈阳高照，光把透明的纱帘映得仿佛另一个世界，胳膊上绑了一个人，是抱着她的沈娇。林奕心低头看过去，沈娇将她整条胳膊搂在怀里，埋头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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