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车窗外,向我温柔地笑了笑,说:“天亮了!你困吗?”
“不困!你继续睡吧!”我轻轻地吻了她的樱唇一下,她又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我一点一点地把她的身子从座椅边上挪到里面来,以不至于她在车辆转弯时掉下去。
陈娟突然说:“张晨,我有点害怕!”
我不解地问:“你怕什么?”我听着她那喃喃的声音有点心酸。
我把她的身子轻轻地正了正,让她在我的怀里靠着更舒服一些。
陈娟喃喃地说:“我怕失去你!”
我在一开始以为是她在说梦话,我就笑着说:“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
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祈求地说:“那我也怕,张晨,你不要离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更加害怕失去你了!”
我有点同感地说:“我也是……我不是在你的身边吗?”
陈娟平静地说:“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看见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好像是……你,好像是在跪着哭泣!你在远远地山谷里行走,不,好像在逃跑,有人在后面追你!你无情的离开了!好像是一点也不留恋我对你的温柔!我还看见……一个人好像咱们的同学,是谁看不清,就有这种感觉!他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另一个女孩子哭着……在焦急地呼唤你的名字!哎!……张晨,我真的怕……我在一座坟里出不去,你却带着一个女孩子离开了我……”
我也若有所思地说:“梦都是反得!你一定是生啊死的……想多了!你在担心叔叔的病情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看过《周公解梦》,里面说,梦见坟地,主大富大贵!看见别人哭,是苦尽甘来,是转运的好兆头!”
话是开心锁,我只能这样编瞎话安慰她了。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不相信,可是我这样说总该不会错!谁知道应在陈娟家,我的话一语成谶,物极必反了!富贵了二十年,就随着生命结束到头了。
此“结束”非彼“劫数”,是吗?不是吗?但是谁又分的清楚!?
陈娟黯然地说:“我不担心!我的表叔是院长,我相信他的医术!”
我轻轻地说:“你继续睡吧!”
“张晨,你给我唱一首歌吧!”
“好吧!……小小少年,没有烦恼……”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旅途?让我从一开始好害怕啊!
我是越来越担心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随着列车的前进,我的心是越来越不安静了。
我的身子有点僵直了。
车窗外的阳光刺得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更加珍惜躺在我怀里的陈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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