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被擦干净身体、裹上大浴巾带出浴室时,感觉像脱了一层皮似的疲惫不堪。
腕上的手铐被暂时解开,很快又绕过床头的金属栏杆重新锁上。杰森并没有在那短暂的几秒种内伺机反抗逃脱,一方面是因为沃伦的手始终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随时可以将它折断,另外一个方面--外头的警卫多到足可以组成一个排的正规军,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的身手可以媲美约翰·蓝波。
因为对方有钱有势,他就得双手被绑在头顶摆出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他妈的活像蛮荒时期拿去祭神的处女!
沃伦单膝跪在床沿,伸手抚摸他胸口的皮肤,“真美。”他轻声说,脸上的神情就像小孩子终于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
尽管充满了少见的喜悦和迷恋,但这样的眼神对他来说并不是件好事,杰森很清楚地知道,这代表着他又要在床上挨一次高强度的身体打击,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足够的运气和勇气承受对方在掐着他的喉咙时高潮。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要么被他掐死,要么不顾一切地把他干掉。
所幸的是,沃伦忽然放开了他。他起身去打开桌面上的一个小金属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支装着不明液体的针筒。
杰森瞪大眼睛,心脏漏跳了好几拍--那东西是什么?春药?毒品?上帝啊,要是后者的话,就算被绑成木乃伊他也绝对要把对方的喉管咬断掉!
沃伦在接触到他的目光后愣了一下,笑起来:“哦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别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他弹了弹针筒里的气泡,“不是毒品,我不会对你那么做,那东西会把你从肉体到灵魂彻底毁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
“一种神经类药物,直接作用于大脑海马区,抑制那里神经细胞的生长--放心,它已经经过临床实验,副作用非常小。”
“……你他妈的说清楚点,到底想干嘛?!”杰森几乎用上了咆哮的音量。
“简单的说,就是让你忘掉一些不必要的东西……然后你会以新的名字、新的身份重生,我保证你会喜欢后半辈子的生活。”沃伦用另一只手温柔地触摸着枕头上的金发,把它们一圈圈缠绕在指间,“本来我不想用这么没有品味的方式,但你就像一只没法家养的豹子,指不准什么时候又亮出锋利的爪牙来--我不得不承认那相当具有攻击力,所以有必要把它们彻底拔除。你不需要用这些武器来自保,我说过了,我会保护你。”
杰森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绝望的阴霾笼罩了他的大脑--他想把他的记忆强制性消除?!他将永远忘记自己是谁,从而接受对方的恩赐变成另一个跟过去毫不相干的人!他会继续活着,但“杰森”却已经被杀死!不!不不!这太恶心了!他居然想得出这种事,他简直是疯了!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的耳朵里高声嘶叫,杰森觉得大脑像被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狠狠向中间挤压、拉扯,他甚至没办法思考任何一个微小的念头,身体里似乎有股强大的力量要将他的意识推进灵魂的黑洞里去!
他的头疼得要爆掉了!
有那么一小段时间,沃伦以为杰森不堪重负地昏厥了。
这个打击对他有那么大吗?沃伦迟疑了一下,还是把他的胳膊拉过来,找到肘部内侧的静脉血管。
床上的男人忽然呻吟了一声,睁开冻绿色的眼睛,像是刚刚适应周围的环境般地慢慢眨了几下,接着把目光转向他。
那是一种沃伦全然陌生的眼神。强势而灼烈,如同淬炼过的刀锋般闪动着无坚不摧的杀意!被摆出弱势姿势的身体仿佛无法承载这样的眼神而纹丝不动,又好像在等待一种弱肉强食的杀戮本能为它重新注入力量。
沃伦怔忡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脸,突然生出了个怪异至极的念头:他把什么猛兽唤醒了!或许它本就存在于这个男人体内,时不时地闪现出利齿的寒光--他记起曾经见过那道寒光,在监视器的屏幕上,同时伴随着飞溅的鲜血和断裂的生命!
为什么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个名叫杰森的男人,不仅仅只是“杰森”而已……
床上的男人朝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新的名字,你指的是‘杰斯·兰格’吗?亲爱的哥哥?”
沃伦身体猛地一颤,“你叫我什么?”
“哥哥,或者是弟弟?哦,这我就不太清楚了,照片里只能看出你们年龄差不多,长相有点相似而已,不同的是,他拥有和我一样颜色的头发和眼睛。”男人漫不经心地讪笑起来,“还不明白吗,我可以给你点提示:你的手机放在桌角的充电器上,照片藏在最下面那个抽屉的隔层里,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吧,背后签了名字,那字体很可爱。”
沃伦冷冷地说:“你偷偷翻查了我的卧室,就在那天晚上!”
“我总得知道一下自己在这个游戏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对方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噢,这可真感人,情深意重的哥哥为了让弟弟的灵魂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辞辛苦地打造一个适合的容器!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你怎么能做到跟杰森上床--在你把他当成杰斯之后?你们乱伦吗?”
沃伦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压抑在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把它藏在最黑暗的屋子里,不允许透进一丝光线,现在却被人在屋顶上撬开了一扇天窗,毫不留情地曝露在空气中!
仿佛分界点上一个无形的开关被骤然触发,淡定优雅的神情从他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陷入幻觉状态般的迷离和狂乱之色。
“我没有!”他像只受伤的野兽突然爆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我们没有!我们当时什么都不懂!该死的……”针筒掉在地上摔碎了,药液在玻璃碎片中闪着一点点凄迷的冷光。他用双手抱住了头,仿佛已经不能承受它的重量,发出绝望而破碎的呻吟,“该下地狱的是他……”
“谁?”
“……我名义上的祖父,血缘上的父亲。我一直无法理解,上帝为什么会允许像他那样的人出生在世界上……”沃伦用梦呓般毫无感情起伏的语气低语。他并不是在对任何人倾诉,只是想要减轻内心重荷的欲望在此时此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做了什么?”对方用一种温和诱导的方式问道。
“……他对家族里年轻的女人们施暴……那已经不是用邪恶和残暴可以形容的程度,是根本没有人性!那天夜里他来到我母亲的房间,喝得醉醺醺的,几乎没法分辨出床上的人是谁……”银发男人抬起脸,眼睛没有波动地盯着某个不存在的焦点,看上去与其说是陷入回忆,不如说是被虚幻的影像隔绝了时空。
“你小时侯玩过‘抓鬼’的游戏吗?我和杰斯小时候经常玩……那天晚上也是,他把自己藏在房间的床上,打算等我认输了之后掀开被子跳出来吓我一跳……”他忽然奇怪地笑了一下,“你猜他等到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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