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怔。裴文瑄道:“公主,你从小就喜欢花草,但是,在此之前,你栽种的都是菏阜这一带的植物,再远一点,也就是从北昭来的植物了。这些本地的花草,都不会让你过敏,所以才一直相安无事。从遥远的安息之国来的这种花粉,才是真凶。只不过,如果不专门去询问,不会有人发现多隆察王子的熏香是来自别的地方的,最多就会觉得他熏得太浓,味道呛人而已,包括公主你。”“公主,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天,在多隆察王子的寝殿里,你突然间就起了红疹子,然后就病倒了?据我估计,应该就是闻到了这阵气味。过敏不需要很多的量,只要一点点就可以引起病发了。”戚斐也说:“两年前,公主你之所以会突然染上所谓的怪病,很可能就是因为多隆察王子也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在衣服上大量熏点这种熏香的。你在朝议上与他近距离、长时间地接触,会发病也不奇怪了。如果公主不肯定,可以在待会儿自己试验一下。”当然,为了身体着想,最好还是别这样干。不过戚斐觉得,以公主这么谨慎的性子,就算她不提,公主肯定也会试一试的。公主的神色慢慢地从震惊,变成了激动:“那么,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吗?”“或许找不到根植的办法,但也并不是没辙了。只要不再接触过敏源,就不会起病。”裴文瑄笑了笑:“也就是说,只要公主让这种花粉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你就可以从此安然无恙了。”患有花粉过敏症,却一直找不到根源,因此无法实现自己的政治抱负,一直是菏阜公主心中的一根刺。原本以为被怪病困扰的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谁料到远道而来的裴文瑄一行人,在今天晚上居然可以将她心里的这根刺给拔|出来。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好的话,不仅可以让公主打个漂亮的翻身仗,重新跻身在王位候选人之列,还可以杀人不见血地除去多隆察王子这个对手。听裴文瑄说完,公主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将香炉合上后,她叹了一声,说:“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件事。但和谁结盟,是关乎全族命运的大事,我不能做主,全看我父王的考虑。”“公主虽然不能在这种大事上做主,不过,我知道在两年多以前,公主还没有被花粉过敏症困扰,还可以和一群男人一起议政的时候,曾经深得菏阜王的信赖。”裴文瑄认真地说:“我相信,在关键的时刻,公主的一句话,在菏阜王那里的分量,对菏阜王的决定的影响,绝对抵得过其他人的十句百句。如果公主愿意说服菏阜王与北昭结盟,就是帮上大忙了。”公主挑了挑眉:“……虽然羯人和我们素来不睦,但是,五皇子殿下,你可别忘了,我们菏阜当年之所以离开北昭,是因为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他们和羯人是有仇,但当年其实也和北昭有过不小的摩擦。论起来,北昭人留给菏阜的印象,也没有比羯人的好多少。裴文瑄诚恳地说:“这场仗是在所难免的,菏阜不想参与,也会被牵涉进去,也会被迫站队。羯人的习性,公主你们一定相当了解。和他们合作,说好听些是结盟,实际上,就是与虎谋皮。被吞并是早晚的事。羯人绝对不会容许草原出现第二个可以和他相争的王者。帮助他们打赢了仗,他们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们。如果和北昭结盟,就没有这层顾虑了。首先,北昭地大物博,百姓自古以来,就以农耕为生。湟水以北的土壤和气候,并不适合农耕。我们无需北渡湟水,扩张版图,与游牧民族争夺地盘。而如果羯人受到重创,在北境的草原之上,压在菏阜头顶的压力就会消失,你们获得的生存空间,也会扩大许多。”公主听得有一丝出神:“你们就不怕羯人消失以后,菏阜会成为新的‘羯人’么?你们怎么能保证在对付完羯人后,不会趁苗头还没出现时,就将我们也赶尽杀绝?”“世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些事,就都交给未来吧。”裴文瑄说:“再说了,大战之后,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刻,再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地挑起另一场战役,并不是合理之举。我们可以签订条约,开放商路,互通往来。不说永远,但至起码,也可以保上双方百年的安宁……”……从公主的寝殿避着人出来时,天已经微微亮起来了。因为刚刚才得罪了公主,戚斐和薛策大多数时间都只坐在了裴文瑄的身后,没有插嘴,说话的人主要是裴文瑄。这小子,皇子还是没白当的,关键时刻,说话有根有据,看起来十分靠谱,也初步地打消了公主的许多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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