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着伤痕,血混着雨水漾出血色来,便是墙倒众人推,到底还是不敢怎么对他,雨水顺着眉眼滑落,少年眉间消散了恣意无邪,仰首仿佛不知疼痛似的喝着酒,就好像一时之间脱胎换骨全然换了个人一般,再也没有那种孩子般的神态了。
“长豫……”温姜艰难的喊出了这个名字,赵疏曾经那些话语却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回响。
他说,他自己听着这名字也吉利。
豫,乐也。
现如今听来却像是极大的讽刺。
那一眼,便是此生温姜都无法遗忘,碎裂的,含恨的,无力的,自责的,统统都是那个赵小公子不会有的神态,他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
“长豫,我们……”温姜便是有千万种的措辞此时也尽数被他这一眼噎在了喉咙里。
“温姜……”他细细的嚼着这个名字,忽地开口道,“是哪个姜啊?”
温姜整个人如坠冰窖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赵疏瞧着瞧着忽地笑了起来,这笑容,有自嘲有悲恸有千万种温姜不愿见到的东西,他的眼眸一瞬间坠落了他的星辰。
忽的他把什么东西丢给了他,却是那玉铃兰坠子。
温姜掌心握着那玉铃兰坠子,忽地狠下心来,“是,我就是来复仇的,那又如何?现如今你便要一蹶不振做那烂泥里的东西吗?”
至少现在,他温姜必须得担着那人推给他的,梁元推给他的,长宁侯府覆灭的罪责,他还没有到什么都不用顾虑的地步,他和长豫现在不过都是人家棋盘上的一粒棋子罢了,只要想,随时便可以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不可能看着赵疏就这样毁了!
“赵长豫!你以为你现如今这般样子还有谁会护着你,谁会怜悯你吗?你醒醒吧!那侯府,现如今便是朱楼塌了,你若是倒下了,明日便是你父亲,你母亲,往后还有那下落不明的赵长行的女儿!还有你那侯府中那些人,你以为你能护着什么?”温姜说一句,便是把两人之间的距离硬生生的推开一部,哪怕痛彻心扉,他也必须这么做。
赵疏听着听着,忽地大笑了起来,雨水不断的自脸颊滑落,分不清到底是泪还是雨,“你说得对啊!我赵长豫!就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谁都护不住!更不可能向我哥那样护着侯府的荣耀,我就是一个背叛者!拿着把我捧在掌心的亲兄长的命苟且偷生的废物!”
“死何其容易,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活着赎罪!”温姜狠下心来道,殊不知衣袖中的手已然是被自己捏的鲜血淋漓,“赵疏,你可千万要好好活着,看我怎么一点一点的把以前的那些风雪都还回去!”
“好啊,那赵长豫,等着看温大人青云直上。”
他这话听不清究竟是何意味,却是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温姜下意识的迈出了半步想要去扶他,却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温姜啊温姜,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
“温大人,若是还有半分当初的情谊,赵长豫请您,一定要青云直上,千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赵疏踉踉跄跄的往外走去,天快亮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没有人会再护着他让他无忧无虑了,忽地把手中的酒壶狠狠的一砸瓷片四溅。
温姜就那么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着,他远远的像个木头人一样跟着,跟着,终究还是迷了路,他好恨,为什么这么无力,什么事都做不了,长豫,你等着,总会有一日,我们会一起从那棋盘上跳出去的。
便是就这样跌落在大雨滂沱的街道上。
14、别离
等到赵疏回去的时候,那侯府已然是物是人非,连守着侯府的重兵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朱红的大门上贴了封条,他的家,他那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便随着这门一道关在了这败落的长宁侯府中。
“小……小公子……”就连这些长宁侯府的仆役也险些没有认出赵疏来。
眼前这个人,眼眸中已经完全消散了从前的光亮,整个人的气势就好像一时间消散的一干二净,再也没有了那种恣意风流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如心如死灰一般的深重的无力,哀莫大于心死,便是眼前这模样了。
“谢谢小公子留我们一条命!”不知又从何处跑出来几个曾经侯府的仆役,向着赵疏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便是他们这最自由无忧的小公子,用自己唾手可得的爵位不惜惹怒陛下也要保下长宁侯这些人。
赵疏勉强的扯出一点笑容来,“以后没有侯府了,都回去吧,寻个地方,安安生生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必谢我,本就与你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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