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叫什么名字?”
相识一场,李余看着小女孩母亲简陋的坟茔,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至少将墓碑上刻上名字。
“叫娘亲!”
“爹爹叫什么名字?”
“叫爹爹!”
“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喊我小婉。”
一问一答,小婉清亮动听的嗓音来回荡漾,苦难从未击垮这个坚强的小姑娘。
李余扮作恶狠狠地样子:“你好像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你给我馒头吃,你是个好人。”
“真是个憨憨姑娘。”
“吃过肉包子吗?”
“什么是肉包子?”小婉年纪小,生命中近半数世间在饥荒中度过,娘亲死后的日子,更是一直靠着捡拾富人遗弃的剩饭偷生。即便剩饭也是,饥民横扫过后剩下来的。
肉食对她来说是个闻所未闻的奢侈品。
“城东包子铺知道不?”
一听到包子铺,小婉惊喜地叫了出来,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啊!好!”
她从未吃过包子铺里的东西。她只知道,每次饥肠辘辘时,时常被里边飘散出来的香味馋到,那里边的东西应当是这个世间最美的东西。
看着小婉笑脸如画,李余也很开心。
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已对他没有任何戒心。
李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了!能卖掉多好。”
小婉异常开心,眼中星星点点,似有漫天亮闪闪的星辰,对她来说,被卖掉是个很开心的事情。
“以前没饭吃的时候,娘亲告诉我,被卖掉以后,就有很多钱买吃的,可以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就不会饿肚子了。”
“可是人家嫌弃我太小,笨手笨脚,不会干活,就没卖掉。”
“最后没东西吃,娘亲捡了个别人掉地上的馒头,被那些坏蛋打了。”
“如果我能被卖,娘亲就不会死了。”小婉悲伤地说道。
回忆像一阵无情的狂风,将吃肉包的欣喜一扫而光。
李余甩开这个悲伤的话题:“走!吃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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