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伏百年未出的魔门出世,邀战傲剑门门主南剑圣南宫雁的消息在南楚武林不胫而走。而魔门在宁江血洗了丐帮宁江分舵,灭了宁江大侠李云堂满门,围毙李云堂的消息也逐渐扩散开来。一时间,南楚武林正道各派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意味。
与南楚武林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南楚军界,按说此时也不能坐视不管了。只是,此时左观寿心下不免暗暗嘀咕,实在是宁江大营的反应颇为微妙。他当然不知,得了他较为详细通禀的宁江大营统帅余少卿一刻都未耽搁就向兵部递交了呈文,但呈文却仿佛泥牛入海,兵部竟然毫无反馈。
楚江城中,楚江四少再次齐聚青凤楼,这次,除慕容芊芊外,席上又多了几人。
修平,时任楚江大营统帅,曾跟随南楚武成侯陆挺多年,陆家子弟包括世子陆靖垚在内均事之如兄。
陆勇,陆家旁支子弟,任楚江城卫军指挥使。
卢显声,楚江府尹欧阳德幕僚。
众人就魔门之事交换汇总了一下消息情报,又辅以慕容芊芊的耳目在青凤酒楼中这几日的捕风捉影,均未发现魔门有在楚江城中发难的迹象。水节那日,在青凤楼三楼向慕容芊芊传递消息的人名为徐正堂,乃是数年前就随着慕容一起的老管事。如今也证实了当日发现的些许异动应是有魔门中人向宁江运动的迹象。
“楚江城中有陆侯爷坐镇,楚江军力布置也远非宁江可比,魔门当下是肯定不会来碰这块硬骨头的。”修平沉吟道。
“只是二哥四弟,”骆潮言道,此人是商人,不大参与武林中事,但整合消息情报往往颇有见地,“魔门此番灭了宁江李老侠客满门,又高调挑衅傲剑门,等于是公然对南楚武林正道宣战,以此观之,只怕与二哥有些关隘。”
近些年来,南楚朝堂民间大部都以为南楚未来皇位必是二皇子刘穆囊中之物,此时的席上诸人更是早已对此事心照不宣。而刘穆少年任侠,十四岁之后就多在江湖行走,于南楚武林正道之中声望颇隆。如果有人想要针对刘穆,势必会跟整个南楚武林正道相对。而傲剑门正是南楚武林正道魁首,宁江李云堂一门也是南楚正道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魔门这一番动作,确实让南楚武林正道伤筋动骨。而若一旦在六月初十邀战南宫雁中取得成效,整个南楚武林正道都会在魔门压制之下一蹶不振。如此一来,刘穆在武林中的支持力量大受打击不说,与南楚武林正道关联不浅的南楚军界自也会牵涉其中。事情虽是突发,可此时得骆潮一提醒,座上众人均不难看出这其中对刘穆的针对。
“三公子所言不错,如此说来,只怕魔门暗中与我南楚朝堂中人有了牵涉。”卢显声折扇轻摇,此人已经年届五十,须发花白,面皮白瘦,但双目精光内蕴,太阳穴微微隆起,显示出此人并非仅仅是表面上老年文士一般的简单身份。“虽然可能是老朽多想,从魔门多番布置来看,若非有神剑山庄那两人意外闯入其中,只怕宁江这两处都不会有活口留下。李老侠客自是我南楚武林正道中坚力量,可丐帮历来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大梁,在我南楚不过建州、宁江以及南面的厦州建立了分舵。此番就算挑了力量最强的宁江分舵,于我南楚武林却是没有多大关隘的。所以僧丐双侠那两位只怕才是魔门要对丐帮动手的关键。”
“卢先生为何如此讲?”刘穆诚心发问。
卢显声合上折扇,对刘穆拱了拱手,“诸位请想,若是此番僧丐双侠一同在宁江陷落,没有活口留下的话,魔门只需有心引导布置,大梁丐帮中高层人物会作何感想?”
“不错!”陆靖垚轻轻敲了一下桌面,“魔门如若得逞,实不难挑起大梁丐帮与我南楚武林正道的争端。一面在我南楚兴风作浪,一面又引来丐帮这种无孔不入的外部压力,魔门此番所图绝不在小”说罢看向刘穆,敢勾结魔门针对刘穆,魔门背后的南楚朝堂中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寂寂无名的小人物。
刘穆点了点头,“看来,我须早日动身赶回建州了。”众人谈论至此,他当然会想到如今的南楚朝堂只怕已是暗中风云密布!
“二哥,我随你去!”柳随风当即表态,座中他最年轻,于朝堂争斗情报分析全不擅长。但身为南宫雁心爱的关门弟子,柳随风的剑法修为在南楚武林年轻一辈中可说是无出其右。他虽不谙政斗,但魔门公然挑衅傲剑门,就等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娘,这其中的立场,他再糊涂也分得清。至于陆靖垚,他乃是牵涉兵权的侯府世子,若没有南楚朝堂明令宣召,却是不便擅自赶去国都建州。
“二公子容老朽向东翁通禀一声,只怕老朽这一番也少不得要随二公子走一趟了。”卢显声道。
自此众人约下了由柳随风、卢显声二人及刘穆的亲卫随从一齐赶往南楚国都建州不提……
建州城一处深宅大院之中,一位身着南楚湖绿亲王蟒袍的中年人转屏风走暗门,进入了府中的一处暗道,沿暗道而行,也不知走了多久,竟来到了一处地宫之中。地宫之中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地宫中的仆人见到来人纷纷跪地行礼,并有侍女上前为他宽去亲王蟒袍,换上了一身黑色袍服。这黑色袍服质地自然异常昂贵,行止之间灯火耀折,竟折射出暗金色的麒麟暗纹。五色麒麟,依南楚礼制乃是南楚皇室皇帝陛下与告庙册封的当朝太子才有资格秀在袍服上的绣纹。便是刘穆,因尚未得到正式册封,也只是依制常着云龙袍,不敢在“麒麟纹”衣制上有丝毫僭越。此人身着绣工精湛且自己极为深爱的这一袭“墨金麒麟隐”,其志之所求已是昭然若揭。只是地宫中人似已司空见惯,竟是无一人以此为异。
“殿下,韩先生与兵部胡尚书在宫中候您有了一会儿了。”一位身着管事服饰,面皮黝黑,五短身材的精壮男子向他禀告。
此人微微颔首,抬步继续向地宫深处走去,心下腹诽道,“有朝一日早晚让这‘殿下’二字换做了‘陛下’才好。”
得地宫中仆人引路,此人进入了地宫中一处偏室,室内二人正自默默喝茶,见到来人连忙放下茶碗起身见礼。这二人正是那管事口中所称的“韩先生”与兵部尚书胡政廉。
见礼已毕,身着褐色常服的胡政廉从袖中掏出一份文稿呈上,“殿下,宁江大营有呈文传来,已被我压住暂未收档,只是原件不便携来,属下特誊抄了一份请殿下过目。”言毕斜瞥了一眼那位“韩先生”,眉目之中颇有些不满之意。那位韩先生一袭蓝衣,须发墨黑,看不太出实际年纪。对胡尚书这毫无掩饰的一瞥则是视若不见,神色如常。
这位南楚亲王身份的人接过文稿,细细看了两遍,轻轻放在桌案之上,转头对那韩先生问道:“易先生对此作何解释?”
那位韩先生拱了拱手,“教主他对此事已有见教,走了车哲净明非是行事不密,皆因有两位神剑山庄中人从中作梗。我三妹已与那神剑山庄中的小子交过了手,以他这等年纪可能是得了那古老儿的真传也说不定。不过此番虽然走了车哲净明,引来大梁丐帮的谋划固然失败,但若是陷住神剑山庄来人,还怕挑不起大梁武林中更大的响动么?”
南楚亲王皱了皱眉,“话虽如此,神剑山庄毕竟非丐帮可比。若是引得大梁武林反应过度,我虽欲取这南楚江山,却不想白白便宜大梁。”大梁与南楚多年毗邻,近几年虽无战事但两国关系毕竟微妙,私下里都不免存着敌对吞并之意。只是大梁皇室尚武之风极重,朝堂之中猛将如云,军力隐在南楚之上。武林正道中有着少林、神剑山庄以及稍弱一些的丐帮总舵统领,压制得大梁武林邪道远比南楚难过,混沌圣教多年暗中经营仍在大梁收效甚微。南楚虽有傲剑门与青武道门为南楚武林正道压阵,但对比大梁终究缺了底蕴。此番若是引得神剑山庄级别的大梁武林势力大举来袭,很难说大梁军方会不会乘势来攻。虽说南楚多年来一直是北出无力,自保有余的局面,但若大梁真的倾势而来,谁也说不好南楚会因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韩先生冷哼一声,“待我圣教于南楚事成,岂会再如傲剑门与青武道门那般废物,殿下尽请放心,此间事密,教主曾言若能同时削弱大梁与南楚所谓的武林正道,于殿下大事才有莫大的好处。”
南楚亲王终于点了点头,“如此有劳贵上和韩先生了,六月初十之约断不能轻与了那南宫老儿。现在还请二位随本王前往地宫正殿,让本王略表心意。”
那韩先生与胡政廉均是拱手谢过,口中言称“敢不从命”。便起身随那亲王前去了地宫正殿饮酒宴乐,鼓乐之中自有曼妙舞女薄纱上阵,其间乐趣渐不足为外人道也……
五月廿一,李秋然为爷爷李云堂及双亲守孝已满七日。这日清晨,安问来至坟前略为祭拜,便将李秋然接回了城内。这几日经神剑山庄古天娇大小姐亲自主持修葺,已经略能安身的李宅之内,古天娇指挥几位丐帮弟子设好了香案,为李秋然张罗拜师礼。有僧丐双侠和神剑山庄古天娇从旁见证,李秋然这场拜师礼虽然简单却颇为正式。
李秋然向安问行礼敬茶已毕,安问对李秋然道,“这些天我观你气息步伐,应是家传内功已有根基?”
李秋然回道,“弟子家传内功‘沧澜劲’,父亲本来说不适合女子习练,但爷爷说我根骨尚可,所以从七岁开始习练。”
安问点头,“你内功已有基础,只需勤练不辍,日后自有所成,也不需再转习为师的功法。以后,为师只传你剑法。剑之一途,博大精深,你心中既然存了复仇之念,刻苦习练当不用为师过多督促。只是当你日后剑法有成,切忌复仇一事不可执念过深,否则于你剑道有损无益。”
李秋然再拜,“师父教导,弟子谨记!”自此勤练内功,与安问学剑,每日习武不辍略去不提。
五月廿五,左观寿突然于傍晚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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