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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一步，马如风也不害怕了，红着双眼，惨笑一声，彻底陷入疯狂，抓着尖锐的石头，张着嘴巴大喊大叫着，就朝江秋冲了过去。

眼看着马如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秋也没有力气去躲避。

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冲着马如风开了一枪，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震荡山林的巨响。

一枚子弹就从枪口喷射而出，瞬间射在了马如风的大腿上。

中枪的马如风顿时扑到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脑袋磕在地上摔晕了过去，不见半点动静。

江秋捂着还有胀痛的脑袋，走过去查看史胖子的伤势，只史胖子鼻子流血不止，忙脱下来上衣捂在他的鼻子上。

就在这时，一旁趴在地上的马如风动了一动，从地上翻过来身子。

江秋立马用左轮枪指向了马如风。

“哈哈哈哈......”躺在地上的马如风望着那惨淡的月亮，没有几颗星辰的夜空，忽然放声大笑。

江秋劝说道：“马如风，别再爬起来了，否则我下一枪绝对不会失手。”

“你杀了我吧我跑不了了，哈哈哈哈，我大仇得报，大仇得报......”

马如风狂笑一阵，直到笑的嗓子变沙哑才缓缓停了下来。

他脸上满是恐惧：“他们五个人闯入我家，杀死我一家二十六口人的时候，天空就好像被墨水泼过，没有一颗星星，我害怕，我太害怕了......”

恐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狂与狠戾：“我的亲人都被杀光，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受尽了欺负，他们骂我是野孩子，是没人要的狗杂种......我全都忍了下来，就是等有一天我可以像他们杀我家人一样，杀了他们......”

渐渐地，马如风看着夜空，陷入了痛苦的回忆：“哈哈哈......你抬头，看今晚的夜空，月亮是那么美，星星是那么耀眼，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我爹我娘他们来接我了......”

极度的压抑与仇恨的释怀，让马如风越来越疯癫。

江秋脸上没有怨恨，只有震撼与无奈。

杀了马如风一家的五个人，它们也并非十恶不赦，只因家中无粮，才造下这滔天孽债。

马如风搞出这么多邪门歪道的事情，也不过是想给自己的父母亲人报仇。

这是非对错，恩怨情仇，从古至今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以前江秋常听师父说，看破世事，无非恩怨情仇；无悲无喜，才是方外之人！

可他师父当了一辈子道士，到最后还是死在了恩怨情仇上面。

这件事情结束以后，马如风被抓了起来，纸人杀人案彻底宣布破案。

江秋和史胖子、驴脸探长等人纷纷登上报纸，被报社记者挥笔描绘成了守护正义的使者。

江秋看来，这句话很是可笑，整件事情从来就没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只有是非混淆，黑白难明的恩怨罢了。

行刑前的一天夜里，江秋买了一壶烧刀子去大狱找到了发疯的马如风。

江秋问马如风，他施展的邪术到底是幻术还是道术。

江秋想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被什么人害死的。

发疯的马如风听到江秋的话，突然不疯了，安静下来以后，瞪大了眼睛望着江秋，嘴里一直念叨着：“天底下一切术法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我师父就是这么教我的，哈哈哈......”

“镜中花，水中月，亦真亦假......”江秋嘴里念叨着，他也确实领教了这镜中花，水中月的本事。

确定了这一件事后，江秋从怀里拿出了一枚漆黑的大印，那大印上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这件东西，你认不认识？我师父死的时候，就被这枚大印压在额头上。”江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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