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又太干净了,干净到几乎没有人气。
昭端宁缓缓往里走,又在主殿门口前停下。
四下静谧无声,他很轻很轻地开口,“昨晚梦到您了,所以过来看看。”
声轻如浮雾,离唇就消散。
☆、第57章
昭端宁说完就没再有动作和声音,只微微偏转了目光,瞧着主殿左侧那个紧闭的窗户。
好像站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
东边的宫墙隐约有了光芒,雾气淡了很多,春日下的色彩开始从融化变淡的雾气中显露出来。
昭端宁往主殿大门走了一步,又停住,犹豫了一下,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前进,又转身往外走了。
他还是不敢推开那扇门走进去。
他刚一离开,偏殿的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嬷嬷,发髻整齐,一身朴素的宫装穿得利利落落,手里拿了扫把,弓着腰开始四下撒扫。
这个老妪并不知道方才来了谁,她也不关心。
她安静沉默,好像跟这个僻静的风若宫融为一体了。
昭端宁走出风若宫的时候,太阳正正升起来,春天回来了,人间也回来了。
他背朝着风若宫门往前走,突然想起来忘记告诉母妃今天是自己新一岁的第一天。
脚步顿住,他回头看过去,又想起昨晚有个温软的声音伴着一个吻在耳边跟他说:“睁开眼就好了。”
“睁开眼就好了。”
这时老太监迎上来,“陛下现在去上朝么?”
昭端宁点点头,收回目光,再不回头地离开了。
奚悦那几口血吐得也确实有些伤了元气,一晚上睡得沉,醒得也迟。
奚若照例把她从被子卷里解救出来,奚悦同往常一样垂了眼坐在妆镜台前,一直伺候着给她上妆的小宫女弯了腰拿了胭脂看过来,一触到她的脸色,心里就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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