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根没往别处想,可是觉得季琅因此生气也不值,该解释一两嘴,十三娘对她来说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她送的礼自然也是意义非凡,只是她刚要说,后面的宫人就提醒他们到地方了。前面便是承乾殿。季琅背着手,挑挑眉,重整了下神情,要面圣了,总不能摆着张臭脸。他还是下意识去拉姜幸的手腕,然后提起衣摆登上台阶,走到半截,禁闭的殿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着官服,眸色肃然的男人。那人年纪看起来和姜有卢相仿,给人的感觉却高深莫测,一看便是长久浸淫在高位上,权深责重之人。姜幸不识得他,季琅看到后便停下脚步,松开拉着姜幸的手,对那人拱了拱手:“沈相。”“小侯爷。”两人打了招呼,姜幸听到那声“沈相”后心里就有答案了。当朝的右相沈轼之,就是百姓口中传颂的光风霁月两袖清风的好官,当初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三元及第状元郎。能让季琅也敬重行礼的,朝中沈姓大臣,应该就只有他了。她之所以知道沈轼之,是因为大盛的盛世能得此绵延不绝,他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最要紧的,是这个沈大人和那些道貌岸然的朝臣都有所不同,那就是他从未去过漾春楼,甚至连花街也未曾踏足过一步!这在大盛的贵族堆里是多清奇啊!楼里的姐姐没谈天说地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要说她们最想嫁给的人,绝不是景世子那样的世家之后,也不是皇族里动一动手腕就能掀起腥风血雨的人,而是这个沈轼之。“陛下在里面呢?”季琅跟谁都能说上两句话。沈轼之点了点头:“陛下留了季侍郎。”“我家大郎也在里面?”季琅愣了愣,看到对方点头,忙又去拉姜幸的手,“我们还要进去谢恩,沈相慢走——”不等沈轼之回答,他就带着姜幸进去了。沈轼之扭头看了两人背影一眼,这才踏下台阶匆匆走远。李庭玉正和季清平说话,听到外面通传便停了话音,过了一会儿,姜幸伴着季琅走到殿前,两人双双跪了下去,行了拜礼。“你这是又在宫中迷路了?”季琅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到上面传来这句话,语气里带了三分调侃,他顾不得礼数,抬起头:“宫中的御花园太大,一路弯弯绕绕,让臣走一百遍也走不出来。”李庭玉笑了笑:“那你还去?”“是太子殿下把臣叫到那里去的。”季琅毫无隐瞒,脱口就说了出来。就看到坐上的李庭玉隐隐一笑,让二人起身,赐坐。“是不是让你来问朕和亲的事?”“臣就知道瞒不住陛下的眼睛。”季琅看着上面,一副无可奈何的神色,旁边坐着的姜幸也没想到三两句话太子殿下的意图就被陛下戳破了。李庭玉漫不经心地捣弄身前的奏折,随口道:“你不用跟他说,这件事朕自有打算。”季琅眸色一顿,对这个答案却有些始料未及,他以为自己坦白,陛下就会告诉他和亲之事到底是何决定呢。莫非和亲真的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陛下还有别的打算?李庭玉却不再说这事了,她先是问了姜幸几句话,之后便隐起笑意,态度严肃,俨然是要说正事的口气。“今日借着你进宫谢恩,朕把清平也留了下来,是有件事要问问你们。”季清平和季琅背影一顿,纷纷对视一眼,又去看上面的皇上。“清平是不是还在查当年泗泠海难之事?”静谧的大殿中,李庭玉的声音如弹到冰冷剑尖上的水,将所有人浇了和透心凉。听不出语气如何,却只感觉到背后发冷。季清平突然从座位上起身,跪了下去:“臣知罪。”“何罪之有?”“泗泠海难一案,刑部大理寺早有定论,臣旧案重查,乃是对陛下当年的决策质疑,是对陛下的不敬。”李庭玉翻着手里的奏折,久久没有说话,大殿之上便一直这样沉寂着,姜幸顿时感觉到压抑。季琅看着季清平跪伏在地的模样,突然站起身,他刚要说话,就听到上面的人开口了:“原武敬侯是你父亲,季珏是你二叔,至亲之人死得不明不白,有所怀疑也是正常的,你起来吧。”这句话的语气明显已经有所缓和,跪地的人却一怔,捕捉到了她刚才话中的那句“不明不白”。这是不是说明,陛下也觉得当年一案事有蹊跷呢?季清平从地上起来,重新坐了回去。李庭玉这才放下手中的奏折,看着二人,神色认真:“你们查探当年之事,朕不过问,只是这其中牵扯的人,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当年一案是误判,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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