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凉,指尖轻颤。“为什么一定要做到这种地步?”她终于克制不住情绪,崩溃冲萧道隅大声咆哮,“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只把我当工具,做个傻子,是觉得我就像……就像和稀的面团,很好揉捏是吗?天生下来就该被你们搁在手心里玩弄的是吗?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对?是我太过良善,才被你们这样对待,江月白是,你也是,萧道隅,你别逼我!”萧道隅望着她,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只过来环她,“江山风雨飘摇,眼下一切都岌岌可危,阿楚,你也是燕国的长公主,跟着江月白上阵杀过敌,不该似后宫里头那些女人眼皮子浅,你我既生于王室,肩上就该担起责任来,儿女情长这种事情藏在心底就好了。祭天台上,你是答应过我的,我助纯禅继位,你便嫁到天岁。现在兵荒马乱,当初允下你的十里红妆只能以后再补上,不管现在是不是利用你,我是爱你的,你记着这一点就是了。”她猛地推开他,“是你骗我的,一切都是你在骗我,是你!”她指着萧道隅,终于还是蹲下来抱住头,蜷缩在一处小角落里嘤嘤啜泣。现在她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像被人塞进团麻,乱的只想昏死过去。萧道隅松开她,负手,“你好好想想罢,若是现在瞧着我烦,我便去外头,或你歇些时候会想通透的。”话说完,他也不迟疑,夺门而去。船舫子内阁里,只剩下她自己,她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听,他们人人都有自己的立场,都有自己的苦衷,就好像她什么都不需要,是个木偶一样,不在乎她想如何,不在意她想怎么样。他们总有那么多苦衷,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卑鄙无耻是无可奈何,巧言令色是被逼无奈。她觉得满腹委屈,甚至觉得此时此刻非常丢脸,当初替秦琬嫁进陈宫,现在又被萧道隅逼着嫁,用她师父的命来要挟她。忽然就想江月白,这些日子,他对她是极好的,她很累,觉得不想什么事情都一个人硬撑下去了。至少,江月白是真心对她好,如果不是因为秦琬,他从一开始就是对她好的。船舫子已经离开渔澄溪,往天岁城方向驶去,把相里贺的乌篷船甩的很远,相里贺手搭个棚,蹙眉哈腰摇起橹往水岸停靠。夜里歇了风,水面无波。她从船舫子出来,走到正在看星星的萧道隅面前,蹙眉,“我答应你,回天岁便成亲,不过,你要让我先见一见师父。”萧道隅唔了声,“想明白了?想明白了就好。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怨恨我,不过既然答应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你要见国师便见,要杀秦琬便杀,都随你高兴。”她冷笑,“这是当做补偿么?”他做出个牙酸的表情来,“你觉得是,就是罢。”“萧道隅,我已非完璧。”她觑他看他的反应。他闻言一笑,无所谓摊手,“我不在乎,我知道你心里自始至终只有江月白,就算他伤你那么深,你告诉自己和他一刀两断了,你也还是放不下他,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好了。”她说,“您真爱开玩笑,您这样的爱,不觉得有些变态么?”他扯了下嘴角,“那同江月白比起来呢?”她不去看他,搭手在船栏上,“至少,他现在,不会再做强求我的事情。”萧道隅没有再回话。朦胧夜色里,天岁城巍峨庄严的耸立在半空,像虚浮缥缈的海市蜃楼,明日一早儿,便能进城了。她琢磨了一万个法子,见到师父怎么把他带出天岁城,躲得远远的,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会考虑杀了萧道隅。可真进了天岁城,她心里头却开始发虚。城中并不像她想象中那样,既没有亲军巡城日夜把守,也没有诸侯国宫中伺候的奴婢内侍。一眼望去,除了辉煌的宫殿,到处云台泛泛,空旷广袤。踏上浮云台许久,才从远处跑来个黑影子,到了跟前欠身行了一礼,“恭迎帝父归城。”她说,“这是个空城么?就这么,你怎么和江月白打?”他拂拂袖子,扇面一撑,“打不过,不打。他打来了,我就跑呗。”眼下是什么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江月白那么多人,萧道隅说的不好听些,就是个空城城主,还说什么帝父,哪里有帝父的气势?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言不讳要跑路,哪有帝王如此没骨气的?她愕了下,“这不像你的做派。”萧道隅乜她一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就同你大婚了,我昨晚上想了一宿,不能让你新婚就成了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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