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缩起来,呆呆地盯着地缝。
姚天乐皱眉说:“他回来后就一直这样,也不理人,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之凌道了句“谢谢”,在有南面前轻轻蹲下,用毛巾轻柔地擦拭有南被雨淋湿的头发。
手机在包里频繁地震动,他指尖发颤,尽量平稳着声音叫他:
“有南?”
他拇指抚过他的眉骨:
“有南你怎么了?”
有南像是被声音唤醒,目光从地缝缓缓往上。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
突然之间,突然之间,突然就难过得无法自拔,失去力气。
他目光在之凌远行才带的斜挎包上停留片刻,又仰头对上之凌的眼睛。
他轻轻的开口,问:
“之凌......你......要走了吗?”
他突然抓住之凌的衣袖,双眸微张,死死地盯住他:
“你不要我了吗?林阿姨不要我了......有依不要我了......许丹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吗?”
他摇头,近乎哀求道:“不要......”
之凌挎包里手机又震了震,之凌反手摸包,有南却更快手摁在包上。
“有南......”
有南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之凌......我没有无理取闹......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在变好......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不能别怪我......我只是难过啊......”
之凌双手搭在有南肩上,指甲掐得手心生疼,也不知道当下究竟该怎么办。
有南直直地盯着他,半晌,哑声道:“之凌。你送我去白医生那吧。”
之凌道:“好。”
有南就一直盯着他,也不眨眼,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落。只是仍然不停地问:“之凌,你不走好吗?你别不要我......”
之凌抱住他,将他脑袋摁入颈间。
有南的哭声突然放大起来,他哽咽着说:“之凌,你明明说过的......你说人间万事不及有南一哭......你说过的......可我哭了,你却要走了,不要我了......”
之凌轻轻拍着他的背,轻叹:“有南......”
把人送到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凌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翻开李子扬给他发的消息。
-我操啊之凌,我莫不是要把小命交代在这?!!
-救命救命救命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
......
大抵都是一些没用的废话,但也从中看出他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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