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懂得享受生活的人都是有罪的,因为这会让那些空虚寂寞的人嫉妒到发疯。
鬼切之所以总是提到源赖光,倒不是因为对他有多喜欢,抑或多么留恋,只不过他本性如此,一个不告而别的人对他而言称得上世界级的疑惑,他不得不反复思考源赖光离开的原因,以便给自己一个完整的答案,从这个困局中脱身。
心理咨询师说他有较高程度的意念强迫,鬼切吃药、治疗,毫无作用,围绕着源赖光残存下来的影子打转,被折磨得快要疯了。
他越发像一个疯子,身体瘦削,脸色苍白,握着钥匙的手看得见静脉血管,有一段时间他开始留长头发,走夜路时被街边的醉鬼搭讪,他默不作声,看对方一眼,酒鬼也退避三舍。
工作了一年,他存了点钱,提交了离职申请,没有打包的必要,把所有东西装进背包里就离开了。
他决定去找到心中那根刺的来源,或许真的要死了,他还想自救一下。
许久没联系的同学对他挺热情的,告诉他源赖光当年退学了,选择考国外的大学,具体在哪里不太清楚,鬼切说谢谢,要不请你吃个饭吧。对方连忙推辞,说那个时候他们都知道鬼切和源赖光在一起。
鬼切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源赖光的另一面形象,同学说源赖光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他们都担心鬼切被他控制和伤害。
是吗?
不是吧。
脑子里的爆米花声音“嘭嘭嘭”冒出来,宛如什么真菌绽放,鬼切突然想到源赖光睡着的时候也不会松开他的腰。
鬼切深知自己是不懂得爱的,抑或说是凡常意义上的爱,那些一见钟情、细水长流,他都不太能理解,虽说他和源赖光看起来的确如此,可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自己的爱很扭曲,如果对方是个正常人,也会被外力扭成坏掉的铁丝。
一个从过山车里被抛出去的人,在半空中和一个蹦极绳索断掉的人相遇,这才是鬼切心目中的爱,可以往上升起来,也可以狠狠跌下去,只有两个选择,什么现实利益、什么心机算计,在他眼里都是狗屁。
03
最后他买了去中国对机票,几经辗转,他到了一个西南小镇的乡村。
十一月份,天气微寒,银杏盛放,到处金澄,太阳的光辉宛如起源此处。
像极了源赖光会来的地方,那只孔雀最喜欢往这种地方跑。
鬼切住在一家农户家里,语言不通,双方友善沟通,他硬是凭着粗糙的画技问到了那个笑容常开的年轻人在何处,听说经常厮混在东边儿的棋牌室,看人斗地主,手气之烂输光了所有的钱,为了买一张回程机票靠每日洗碗为生。
鬼切一开始以为理解错了。
等他忐忑不安地到了棋牌室,老远看见一群大老爷们儿围坐在门外的空地上抽烟打牌抠脚,幸好他听不懂那些随时响起的“我日你大爷”。
源赖光混在其中,头发剃成板寸,皮肤晒黑了些,穿着宽松的廉价蓝色衬衫,手肘处不知道在哪儿被磨损了,一颗一颗的绒粒浮在表面,外面套着一件旧西装,裤子是粗麻布,在细风中吹出两条腿的形状。此时他坐在牌桌前看人打麻将,正准备从斗地主的败局中吸取经验,靠麻将反败为胜。
鬼切的脸直抽抽,他一进屋,满室就安静下来,一群大老爷们儿大老娘们儿盯着他,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藏,他社恐一犯,迈着僵硬发抖的腿往后退,同时眼睁睁看着源赖光一摸寸头,悠闲地朝他走过来,一边走一边用他的塑料普通话说:“他是我那个。”
汉语,即使是方言,含蓄起来也比日语羞涩一些。
屋里顿时人声鼎沸,开水漫出锅沿,烫得鬼切身上的皮肤泛红。
源赖光说鬼切正在过敏,匆匆拉着他去了山后的医院,鬼切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富家少爷和缺牙的小孩儿划拳赢棒棒糖,和医生对答如流,他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吃了药,鬼切身上的痒好了大半,源赖光赖在这家人家里不走,主动洗碗并且不收钱,等所有人都休息了,鬼切才有机会在自己房间里和源赖光干瞪眼。
“你不回去吗?”
“我回哪里去呀?”
“啊……”
“我就在这儿睡。”
鬼切觉得自己的同学说得真有道理,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源赖光是这样的混蛋呢?
他干巴巴躺在源赖光身边,黑暗中听得见墙上钟表的走动声,他一点也睡不着,陌生的温度贴着他的右边身体,他奇妙地发现自己和源赖光似乎只分开了一小会儿,又和以前的赌气状态接上了。
鬼切问源赖光当时为什么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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