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害死了巨子老大的老大!你是坏人!”天明双瞳瞪得老大,若非寒气逼人,他怕是早就逃离开焱妃的可控范围了。
焱妃闻言也不恼,只是浅浅笑着半蹲下身子,目光很是温柔:“坏人?什么才是坏人呢?这世界,善与恶,好与坏,本就是同根同源的,心存善念即为正,心存恶念乃是邪,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无奈,有时为了委曲求全,一念便是恶了。丹对于我而言,就是恶的根源,为了他,莫说只是一个六指黑侠,就算是屠戮七国,又有何惧?”
“可是……大叔说过,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侠是不会害人的。”
焱妃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叹气:“盖聂还在秦王宫的时候,杀的人并不少,最为有名的一个,便是士侠荆轲。那是他的至交好友,也是丹的生死之交。”
“我听小高他们提起过,怪女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喜欢大叔的。”
“在当时,盖聂的使命就是保护嬴政的安全,又有什么对错之分?杀了就是杀了。就像我,杀了黑侠,那便是杀了。丹虽然埋怨我,但苦于没有证据,加上后来我也的确在尽心辅佐他,甚至为了他,杀掉了一个妄图暗害徐夫子的阴阳家门人。时日一久,我与丹之间的隔阂总算少了些。可那时,燕王喜扛不住嬴政的压力,迫使丹自尽,阴阳家为了防止丹逃走,特地派出了月神前来追杀,迫不得已下,我们一家人只能隐身于墨家。”
燕王喜二十九年,王翦陈兵燕境,燕王喜迫于无奈交出燕丹。
“绯烟,此事因我而起,也自然应该由我结束,荆卿已逝,我也无颜面对燕国父老,只是月儿,要麻烦你照顾了。”燕丹的语气并没有多少变化,却也听不出任何恐惧。
焱妃的手却悄悄结了个印,燕丹甚至没有反抗,就晕了过去。
偷梁换柱,燕丹被班大师带回了墨家机关城,而焱妃,将年幼的高月交给端木蓉后,独身一人面对月神带来的阴阳家门人,最终力竭,被月神绑回了骊山。
“东君,你回来了。”骊山内,那人永远一身黑衣,看不清一丝面容,他的声音也永远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可即便远远离着他跪下,焱妃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微微颤抖。
“东皇阁下。”
“东君大人,此去已有八载光阴,未料你竟然当真背叛了阴阳家,你说,你该当何罪?”东皇太一高高站在台阶之上,声音远远传来,更加不定无法捉摸。
焱妃低垂着眼睑,并没有答话。
“东皇阁下,东君大人此次总共杀了我阴阳家弟子两千三百六十四名,实在是罪不可恕。”月神清冷的眸光扫过焱妃,说起死在焱妃底下的门人,却毫无丝毫痛惜。
“焱妃,即日起打入樱狱,终生不得复出。”
东皇太一如此下令,月神本有异议,可尚未等她开口,东皇太一的人影已然消失不见,茫茫空间之中,只能听到东皇太一的声音在回响:“劳烦月神大人带东君前往樱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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