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呢,为什么也不回家,”冯殊淡着神色继续盘问,“订单这么多?”“……不是。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老睡不安神。所以最近不怎么回来住。”“‘最近’是多久。”“大概从年后开始,两三个月的样子。”老老实实回答完,夏知蔷忽地意识到不对:冯殊人在国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前几天都没回家的事?她被人套路了。果然,夏知蔷一抬眼就对上了冯殊套话成功后要笑不笑的自得神色。饶是气得半死,心虚到没立场计较的夏知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她闭口不言,等待冯殊借机发落自己,或者继续追问那几枚鞋印的来源。冯殊没有。说了句“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胆子还没脑仁大”,他重新打开笔电继续刚才的事。趁这空档,夏知蔷将扫地机器人遥控了出来,准备把最棘手的鞋印给解决掉。冯殊听到声响,眉头轻蹙:“它很吵。”“可是……”“家里应该有拖把的吧?”是要夏知蔷手动拖地的意思。弓着腰不情不愿地来回拖了两三遍地板,直到犄角旮旯里都像打过蜡一样发亮,夏知蔷才停下手。冯殊光着脚巡视完一圈,少爷病发作,突发奇想要喝咖啡——不要速溶也不要外卖,现磨来不及的话,他勉强可以接受挂耳。挂耳咖啡要冲得好喝,水流及水温都有讲究,不能用饮水机直接泡。无法,汗都没来得及擦的夏知蔷只得新烧了壶沸水,等摊凉到85°左右,再高悬水壶稳定流速,分三次将粉末浸润。真是比慈禧还难伺候。夏知蔷将没加糖没加奶,却足足加了大半杯子怨气的咖啡端给了冯殊。抿上一小口,男人满意地扬眉,说还行。放下杯子,他对打算继续整理托运箱的夏知蔷道:“吃了再弄吧,不急。”“?”夏知蔷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冯殊的思路节奏。冯殊抬眼扫了扫餐桌上田婆婆给的早饭:“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填饱肚子,再做其他。”他敏锐地问,“看着挺多的,是两人份吗?”夏知蔷差点脱口而出,说是的。她不能这么答。不论这两份早餐是邻居婆婆送的,还是她自己去买的,“两人份”都是个bug——弄错了冯殊飞机到达时间的夏知蔷,不可能特地给人多准备一份早饭,邻居家的婆婆更不会。那么,这多出来的一份又是给谁的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无所获,夏知蔷只得撒谎:“这是我一个人吃的。我……很饿,特别饿,非常饿。”端详她片刻,冯殊露出意外的神色:“食量不错啊。”说罢他指了指茶几:“那就来这儿吃吧。已经弄乱了,等下一起收拾比较方便。”在人眼皮子底下吃,就没办法将吃不完的偷偷扔掉了。夏知蔷自然一百个不愿意:“不好吧,弄脏你的书和电脑怎么办。”冯殊默不作声地将电脑挪开,再把书全部搬到沙发上,腾出位置。她又说:“要不,我们两分着吃?我突然又没那么饿了……”“不用客气,我在飞机上吃过了。”冯殊朝她招手,笑得体贴,“干站着做什么?过来啊。”无法,夏知蔷只得挪到茶几边,开始咽下自己种的苦果。小嘬一口豆浆,又咬一口牛肉煎饼,她拿余光瞟着监工一样的冯殊,眼神说不清是求助还是求饶,既惨,且怂。冯殊淡定地做着自己的事,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别看我,我又不能下饭。”“……”夏知蔷从不是什么解语花。别人扔过来一句话,或者有什么情绪了,她反应慢半拍是常态,慢一拍的时候也有,迟钝得很。用夏爸爸的话说,自家女儿就是韭菜馅的脑子配上勾过芡的心,日子啊,过得稀里糊涂的。但再笨的人,这会儿也该从冯殊的行为中琢磨出一丝不寻常的意味了。是为了她把飞机到达时间记错的事吗?还是因为她的夜不归宿?真是小心眼。所谓忍一时淋巴结节,退一步乳腺增生,夏知蔷今天在狗男人们身上积攒的怨气眼看就要到顶,她杀心一动,恨不得立刻把那把奶油抹刀给找回来,有一个算一个,全给剁成馅儿,出了恶气再说。随即她又心虚:貌似是自己有错在先呢。况且,杀人是要偿命的。夏知蔷为了稳妥过完一辈子而忍受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多忍这一件不多,犯不着。默默计较着,她心里血光冲天,偏偏面上是岁月静好,腮帮子仓鼠似的一鼓一鼓,宛如一个敬业的吃播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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