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操,&rdo;于海洋小声骂,将卧室门轻轻开了个缝,游畅将灯拧开,估计醒了。&ldo;怎么什么都往一块赶?别着急,我这就过去,你等我电话吧!&rdo;于海洋挂了电话,不死心,也给石磊拨了一个,以为他只是不接范洪章电话而已,结果确实挂不通。他心急火燎,又担心石磊出事,又怕游畅为这个上火闹心,于海洋不放心把游畅一个人放家里,他现在每天二十四上时盯着,连洗澡都不准游畅关门。回到卧室,爬到游畅身边,他低声问:&ldo;醒了?&rdo;&ldo;恩。&rdo;游畅点了点头,却依旧半闭着眼睛,精神依旧很差。&ldo;我们得出门,&rdo;于海洋不忍心让这样的游畅跟自己到处跑,可他没办法:&ldo;石磊可能出事了!&rdo;午夜的街道,象是座空城等他们一路飞车到了石磊住的地方,爬上六楼拍门的时候,于海洋的心跳得乱七八糟,他发誓这辈子要是再有人自杀,他保证离得远远的,管他妈是谁,自杀的人是解脱了,他妈的,折磨的都是活着的倒霉蛋。开门的石磊一脸泰然自若,很清醒,手里还端着康师傅碗面,吃得津津有味地,似乎活得比谁都滋润,见到创优产似乎很吃惊,瞪着眼睛:&ldo;你俩结伴梦游?&rdo;&ldo;你他妈的,搞什么?&rdo;于海洋忍不住喊道,&ldo;范哥以为你自杀了!&rdo;游畅拉了拉他的袖子,&ldo;你小点儿声,我们进去说吧!&rdo;他们都进了屋,石磊才意识到游畅脸色特别难看,对于海洋说:&ldo;你有病,他这样儿你还带他爬楼梯?&rdo;&ldo;你他妈的当我愿意?&rdo;于海洋瞪他一眼,&ldo;你手机呢?怎么不开机?&rdo;&ldo;扔了。&rdo;石磊说着,走进厨房,给游畅倒了杯水,不再提。于海洋朝游畅额头摸了一把,他呼吸还是急,脸色潮红:&ldo;难受吗?&rdo;游畅小心地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刚刚于海洋心力交瘁的模样,深刻的雕在他的脑海之中。不禁去想他将血流如注的自己从浴缸里拖出来时,是怎样一番心情。于海洋现在都会尽量回避浴缸,每次面对脸上表情扭曲和痛苦,自己也许给了他永世无法醒来的恶梦。只是想着而已,游畅的心揪着疼起来。&ldo;跟我们回家吧!&rdo;于海洋说。&ldo;我自己有家,干嘛跟你回去?&rdo;石磊匪夷所思。&ldo;还好意思说?&rdo;于海洋一瞪眼,态度不容商量,&ldo;我俩被你折腾惨了,明天我有重要事出门正好没人帮我照顾游畅,给你赎罪的机会。&rdo;&ldo;你认真还是开玩笑?&rdo;&ldo;谁他妈的有心思大半夜跑六楼,来跟你开玩笑?收拾东西,回家睡觉了。&rdo;石磊知道于海洋这是需要有人看着游畅,不好意思明说而已:&ldo;我明早过去不行?&rdo;&ldo;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儿吧!&rdo;客户里的床单都是张姨帮忙过来换新的,以前石磊和范洪章偶尔来家里做客,喝多了的话,也过夜,所以石磊并不陌生,也很自由。于海洋在阳台上给范洪章发了短信,就是跟他说,石磊没事儿,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都先冷静冷静吧!范洪章回了他俩字儿&ldo;知道&rdo;。他回到石磊房间,关了门,对他说:&ldo;幸亏你来,我本来要找张姨,但是游畅跟你熟么!他精神状态不好,我老是担心。他妈妈中午会过来吃饭,你要是有事,就趁她在的时候办。但是她走之前一定得回来,千万别让游畅落单啊!&rdo;跟石磊嘱咐完,于海洋回到卧室,游畅洗好,躺在床上,这么折腾下来,明显是累了,闭着眼,脸色难看。于海洋在他额头亲吻了下,顺便贴在上面试了试温度,依旧在低烧。&ldo;你不用找石磊看我,&rdo;游畅低低说,呼吸不是很顺畅:&ldo;我一个人可以,不会再做傻事。&rdo;于海洋抱着他,半天没说话,他本来应该觉得安慰,但是想起那天游畅对他无比顺从于比温柔以后,竟做出那么可怕的事,他已经无法相信眼前的幸福。有些微美好太临时,短暂的就象告别一样,回光返照。第二天上午,天气有些阴沉,要下雨,空气里冷飕飕的。游畅坐在沙发上看书,石磊将阳台的门开了个缝,站在那里抽烟。他们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都没怎么说话,邻居家里传来钢琴声,断断续续地,似乎在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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