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后,入眼是一片陌生的房梁。“你醒了?”桑褚玉盘腿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巫盏微怔,随即想起昏厥前发生的事。余光瞥见角落里的面具,他陡然擡起胳膊,意欲挡住脸。便是不排斥被她看见,可也不愿在这般突兀的情形下。但他没碰着脸,而是挨着了一层纸。纸?从何处来的纸?“哦,那面具还拿结界封着。我怕你不想被人看见脸,就盖了张符纸。”桑褚玉语气平静,“你放心,我没看,闭起眼睛摸着脸给你盖的——不过担心你闷死,拿手比着你的脸挖了几个洞。挖到眼睛的时候好像戳着了——疼麽?”虽说上回他有让她摘面具的意思,但这次的情况好像不大一样。方才面具被她打掉的时候,他就一直捂着脸。以防意外,她还是将他的脸给盖着了。巫盏:“……”难怪在梦里会觉得眼痛。“不觉疼痛。”巫盏坐起身,顺手抓下了盖在脸上的纸。桑褚玉立马偏过头:“不会看,那面具你自个儿处理。”巫盏垂眸,视线落在纸上。明黄色,还没裁剪过的符纸,挖了好几个粗糙的窟窿。摩挲着那符纸,他轻笑一声:“无妨。”桑褚玉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平日他也是温温和和的,但总透着股与人疏离的劲儿。若不是他总笑,在她心底,这人和温鹤岭其实没什麽两样。而现下同样的温柔嗓音,却显得亲和些许。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还是没将头转过去:“面具弄好了再叫我。”巫盏只看着她笑:“桑姑娘总好奇缘何戴了面具,现下却丢了探究的心思麽?”“都长t着张人脸,想来也大差不差。”巫盏叹笑,耐心解释。“不必这般警惕。方才是因妖气撞上面具,一时解开了面具禁制,引得封存在里的鬼气反扑。若让那鬼气入了我的眼,只会被占去心智,故此遮脸。“让你别过来,也是担忧鬼气伤人。”桑褚玉面无表情:“那鬼气伤不了我。”“是,”巫盏轻声细语,“故而现下,看我也无妨了。”闻言,桑褚玉缓慢瞥过眼神。也是这时,她才终于看清他的面容。确然是副琳琅珠玉般的好相貌。不比衡云子的秾丽面容,他的模样清雅要许多,但又不至于像温鹤岭那般冷淡。而他拿面具遮掩的,大概是右眼处的印记。那印记恰似蝶翼,青黑色的细线占据了小半脸庞。现下没有面具作挡,便是不细瞧,也能看见那双浅色眼眸上遍布着细细的淡色脉络,同样像极蝶翼。两处纹路,衬得那清雅面容万分怪谲鬼魅。“你脸上,像是妖纹。”桑褚玉道。“刺青。”刺青?桑褚玉知晓这东西——剑派里有位师姐就喜欢这个,还制了本专门的图谱,上面全是她设计的刺青图纹。好些师兄姐都在她那儿纹过刺青,依着他们的说法,出去比剑都要气派些。由是她问:“是你自己刺的麽?”“父亲所为。”巫盏顿了瞬,语气如常,“幽荧有传闻,面生蝶翼纹者为祭司。当年兄长生来便面带蝶翼纹,他死后,父亲想将我送入前一位祭司的门下做徒弟,便刺了这图纹。是个暑热天,那年少雨,来来回回折腾足有一月。”桑褚玉没出声儿。让她想想。她曾听一位师兄说过,巫盏承袭幽荧祭司的位置,已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而他身为前祭司的徒弟,拜师修炼必然有个数百年。也就是说,一两千年的事他还记得这麽清楚,连少雨的暑天都没忘。要麽是他记性好得离谱,要麽就是他不想忘了这事儿。她沉默一阵,忽问:“那你父亲呢?”“他?”巫盏温笑,从容不迫道,“已死了。”桑褚玉:“……”所以完全是因为恨他爹,才将这事儿记得这麽清楚吧。等等。她忽然想到什麽,扫了眼地上的面具。“这面具上附着的死气是……?”巫盏微怔,随后眼梢稍挑,露出更为真切的笑意。他岔开话题:“脸上还有几处淤青,某看不见在何处,可否请桑姑娘帮忙?”话题转得还挺硬。桑褚玉离近了些,指尖送出妖气。“若不喜欢,为何不将这刺青去了。”或是因为取下面具与她坦然相对,巫盏说话的语气轻松些许,也没什麽顾忌地提起了傀儡假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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