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还常来我眼前打转,怎的,是觉得这副身躯用腻了,想借我毁了,再造一副不成——”他一句话又没能说完,就被后脑勺落来的结结实实的一掌给打没了。衡云子侧眸看向还没来得及收手的桑褚玉,笑里露了点儿真情实意的疑惑。他生得漂亮,这等表情竟也能添得些许豔色。“阿玉,”他问,“何故为他打我?”桑褚玉面无表情:“不为谁,纯粹不想听你胡扯了。”那点疑惑登时消散干净,换作亲和笑意。衡云子望着她,言语颇有纵容:“若如此,只管落手便是了。”说话间,船已快靠岸。跟他们方才穿过的巨树丛林不同,此处要平坦许多,树也矮上不少。刚刚还看得见零零散散的雪,这儿却分外暖和,像极暮春初夏时节。桑褚玉打先跳下了船,一落地,就曲指抵在唇边,吹响指哨。不一会儿,密林中忽跃出头豹子。那豹子嘶叫两声,飞快跑到桑褚玉身旁。她摸了摸它的头,俯身在它耳畔说了两句话。随后,那豹子便转过了身,朝前悠悠閑閑地踱去。“走吧。”她跟上了那头豹子,对身后两人说,“秘境的入口随时都在变,只有这山林间的动物知晓在哪儿。”有豹子在前引路,他们径直赶向蓬莱秘境。渐渐地,周身的草木越发葱郁。翠绿的枝叶掩映间,前方出现条藤蔓缠织而成的蕩桥。桥上覆着层浓绿青苔,桥下则是不见底的深渊。豹子停在桥前,忽转过身,拿脑袋蹭了桑褚玉两下。她顿时会意,转身对巫盏道:“大祭司是头回来这儿,需跟它去找一株草。待吃了那草,才能进入秘境。”巫盏一言不发地望着她。从进密林开始,她便像是终于恢複生气的草木般,再不複之前那没精打采的样。好似合该属于此处。望了眼那花豹百般亲昵她的模样,他移开视线,温声应好。他一走,桑褚玉便坐在了蕩桥前的石板地上。这处树高,枝叶遮遮掩掩,透不进多少光。方才在船上晒了会儿太阳,现下她只困得很。算起来时间还充裕得很,她索性阖眼,靠着桥边的木桩子暂作休憩。衡云子原想找两句话与她聊,见她闭了眼,早已见怪不怪,心思很快就跳到了别处。他挑挑拣拣了一些藤蔓,盘腿坐在她身边,比着手里的短剑编起剑鞘。不知睡了多久,桑褚玉听见阵枝叶摩挲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很轻。她恍恍惚惚地睁眼。借着模糊视线,她看见身旁坐了个人。她休憩时常是这样,刚睁眼时总会将入睡前的事忘得干净。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在哪儿,又何故入睡。因此,当她看见身旁人时,竟忘了眼下是在密林。视线尚还模糊着,她一时没看见那人的脸,仅从他袖口上细绣的祥云图案,辨出他是无上派的人——她记得无上派宗服的袖子上便绣着这纹路。两三息后,意识逐渐回笼,她也想起了所有事。但福至心灵,她盯着那银线细绣的祥云图案,突然冒了句:“温仙友……”衡云子动作一顿。他移过视线,瞥向身旁的人。她正半睁着眼,神情间还见睡意,显然是没完全清醒过来。认错了?衡云子垂下手,将编了大半的剑鞘放在腿上,起了玩心:“嗯,怎的?”她断非真情实意,便是真将他当成衔季了,又能做什麽?但下一瞬,桑褚玉便稍倾过身。眼见她的脸越来越近,衡云子笑意渐敛。两人仅有咫尺距离时,她忽又唤了声“温仙友”。随后,一个轻而又轻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边。落下这吻后,桑褚玉就势靠在了他肩上,又阖眼睡过去了。衡云子还维持着那笑模样的神情,一动不动。片刻后,他编了不知多久的剑鞘遽然散开,剎那间碎了个干净。桑褚玉闭着眼,半晌没听见丁点儿动静——衡云子没说话,也无其他反应。她在心底问:“加了数值吗?”这回她好一会儿都没得到回应。等她又唤了遍“裴雪尽”,才迟迟听见系统说:“加了五点。”这麽多?都快赶上她口头说五六遍“好像”了。看来跟她想的一样,将旁人当作替身,去身体力行地做些事,远比说话有用得多。桑褚玉腹诽:“早知道刚才该抱着他的脑袋多亲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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