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被检查过数回,不大的湿滑地面上胡乱踩着许多鞋印,围绕在地面周围的泉水平静无澜,一直往里延去。蒲栖明带着她找到了他们发现妖息的地方——确然是在大石头底下的泥地里,且还往下挖了数寸。他们又在洞里仔细搜寻着,但跟先前一样,没发现什麽蛛丝马迹。走前,桑褚玉又绕回那块泥地。她蹲在泥地旁边盯了片刻,忽顺手拿起块石头,往下掘去。没挖一阵,她丢开石头:“栖明师兄。”蒲栖明还在那儿望水,闻言走至她跟前:“怎的?”桑褚玉挖出一捧土,细细碾过,最后擡手以让他看见。蒲栖明打量着粘附在她指腹上的泥土。乍一看没什麽异样,但若细瞧,便会发现土里混着些微白点。很细,跟面粉差不多。数量极少,混在其中很难发现。“应是玉屑。”桑褚玉t说。她常年炼器,对这些再熟悉不过。蒲栖明打量一阵,忽道:“他们发现的那缕妖气,也源自这玉屑。”桑褚玉颔首。他俩是妖,对妖息的敏感度远远强于其他修士。蒲栖明虽在查天命符丢失一事,但此事总体仍归十二仙门的人负责。找着玉屑后,他便去了无上派的客舍,以告知此事。桑褚玉则是回了太衍剑派。下午住了雪,天难得放晴,她索性没用瞬移符,走了回去。去铸器阁的路上,她经过了练功场。偌大的场地上,积雪被清扫得干净,许多记名弟子在两两对练,个个精神抖擞得很。她扫了眼,看见一个小弟子单独缩在角落里,抱着剑发呆。打量片刻,她才认出这人——正是那天来铸器阁取剑的半妖,松席。跟当日一样,他还是闷头闷脑的不爱说话,脑袋没精打采地耷拉着。缩在角落里,活像一株蔫了的小树苗。她顺势望了转。却没看见那天陪他一起来取剑的金一珏。正收回视线,忽有个扎着双辫儿的记名小弟子蹦跳着跑过来。“褚玉小师姐!”小弟子高声唤道,脸上尽是笑意。桑褚玉看向她。也眼熟。她记得这小弟子叫丘韵澄,前年才入剑派,偶尔会来跟她换话本。有好些有意思的话本,都是从她那儿淘来的。“在练剑?”桑褚玉问。丘韵澄兴奋点头,擦去额上的汗珠:“过两年就要考核,得抓紧点儿。”桑褚玉看了眼她拎在手里的剑。“何时有空来剑阁换把剑,你的剑快断了。”她移过视线,“——那人叫松席?他怎麽一个人待着。”丘韵澄顺着她的目光往角落瞧。“噢,他呀……”她擦了下鼻尖儿的热汗,“他不爱跟我们一块儿玩,约过他好多回了,但他好像更喜欢自己练剑。他的剑术练得好,只可惜不愿跟人切磋,不然早跟他打起来了!”“他朋友呢?”“朋友?”丘韵澄面露疑色。“便是那叫金——”桑褚玉想了阵,“叫金一珏的,比他活泼些,个子也更高些。”丘韵澄埋头苦想一阵,摇头:“小师姐,我没听说过这人,弟子太多了。”也是。光是记名弟子就有好几百人,很难每个都认得。桑褚玉再不多问,又嘱托一遍换剑的事,便转身走了。回到铸器阁已是傍晚,桑褚玉锁好门窗,下了窖室。窖室内,温鹤岭还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闭眼休憩。是在听见响动的瞬间,他才微睁开眼。眸底仍是一片冷意。桑褚玉上前道:“打听了一些消息,你爷爷去找了大祭司,说是要蔔测你在何处。他好像以为你是不愿帮他递信,才有意躲着他,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温仙友,你猜那大祭司能否算出你在何处?”这消息来得颇为不易,概是怕她去找温鹤岭,同门师兄姐都有意瞒着此事。弯弯绕绕找了不少人,她才打听到温家老祖君的动向。好一阵,温鹤岭都没能开口说话。闭关打坐对他来说已是常态,独处更算不得什麽折磨。可不知为何,这回却不一样。他被锁在这不见天光的窖室里,四周静谧无声。他清楚她会回来,却又不知晓她会在何时回来。而令人不齿的是,他在这漫长的等待里,在抑灵链的绞紧间,竟被磋磨出些许期盼。盼着那道门能打开,盼着她会出现在这幽冷的窖室中,哪怕是为折辱。“何时放我出去。”他问,声音仍有点儿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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