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泽似是觉察到了异常,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白芷压低声线,一股子纨绔做派:“没事,是你太轻了,背着也感觉不出来,你多跟我说说话,比如前面是什么,周围有什么,让我眼里耳里心里都知道你在。”
政泽直觉到不对劲,看不清他的脸更让人心里无端张皇,挣扎着想从白芷背上下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白芷正琢磨怎么能编个理由把政泽骗走,好自己去引开那些人,失了视力的人分了心神,对周遭情况感知有误,等听见政泽的提醒时已经一脚踩在了被积雪掩盖的断崖上,整个人以不可避免的势态往后跌了下去。
风云际会间,白芷将政泽从背上换到了怀中,又竭力把他往上一抛,以自己为助力确保他能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做完这些,已经再没有任何力气了,索性想任由失重感将自己侵蚀,手突然被人死死地抓住了。
白芷害了雪盲的眼睛这会已经彻底看不见了,如果政泽不说话,他便连他的方向都分辨不出,更不用说看清政泽的另一只手臂正以一种怎样弯曲的状态在支撑两人的重量。
只听政泽声嘶力竭:“抓住我,不要松手。”
声音中带着颤,又像是咬紧牙关才能勉强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白芷听得心惊,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哪来这么大力气。
试探性地晃动了下脚,企图找到可以借力的诸如石壁之类,几次试探无果之后心蓦地沉了,没有,什么都没有,整个人像是被悬空吊起一般,而唯一让他跟地面有牵连的就是两个人相握的手。
白芷心知政泽坚持不了多久,声音中带着笑:“你读的书中难道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吗?为今之计应该放开我逃命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且你现在可还没进我们白家门,我又不会怪你。”
政泽没有回应,风吹过空气中弥漫来一阵熟悉的味道,是白芷接触最多也最麻木的血腥,白芷脸上的笑敛了下去,又连着唤了几声:“政泽,政泽。”
“咳咳咳……”
一阵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的动静过后,白芷才听到那人的声音再次传来,隐隐含着什么决心似的:“不放。”
置身于九死一生的险境里,白芷听着他语气中的执拗,突然笑了:“好。”
两个人一人在崖边一人在崖下,谁也没有松手,谁也没有再说没用的话,保留着一点点流逝的体力,半个时辰后,白将军率众赶到,将已经快冻成雪人的政泽和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白芷救了下来。
而白芷也是在修养半月之后才知道,为了支撑两人,政泽将一只手卡在崖面上的缝隙中,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不是旁的,正是来自他被坚棱划伤碾磨变得血肉模糊的手臂,伤势严重加之在冰天雪地里失血过多,政泽的左手险些没有保住。
那么好欺负的一个人,一旦倔强起来又带上了书生墨客特有的气节:“纵九死其尤不悔。”
这年他们14,正是情窦初开,再见钟情的年龄,而就是这么一个人,最后白芷还是弄丢了,可见世事之无常,造化之弄人。
因着这世事无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说不上的奇怪,莫名其妙地就那么牵扯到了一起,毫无征兆地有的人就成了特别的人,然后又那么无能为力地只能各自安好。
第48章我很想他
白芷灌了一口酒,自胸腔往上泛起丝丝辛辣。
有些可笑的想,或许当年长命锁的死结系好了,这人也就不会丢了。
白芷醉了,看了看窗外,已是日落黄昏,即将消逝的夕阳,与再次落下的雪花交织在一起,像是要同彼此做一场盛大的告别,灰暗的车流在氤氲模糊的雾气中变得明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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