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不言这个孩子,父母双亡无依无靠本就不幸,又被校霸欺凌,过得凄凄惨惨不说,还要被素未见面的大人在背后议论他的隐私……
我可真是个混球大人啊,没有丝毫同情心。
“我记得咱们高一那会,”周加弈忽然开始追忆往昔,时间线还拉得那么长,就差点根烟,然后在袅袅盘旋的雾气里沧桑一把,“三年级被爆出来有个男生喜欢男孩子,一时间风言风语,说他什么脏话的都有,加上个别家长搅和,临近高考,就差把人家逼到退学。”
他敲着杯壁,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娓娓道来:“宁小玉知道后,跑到高三的家长委员会一顿吵,要求那些闹事的家长跟男生道歉,又去广播站读了篇稿子,内容我记不太清了,大致是说,性取向是天生的,和人的性别一样无法更改,对于小众的他们,我们可以不理解不支持,但至少,不要戴有色眼镜去非议他们,不要把人逼到绝路去,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说完,他笑着看过来,“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宁小玉是个ABC,当时才从国外回来,可写不出这么妙笔生花又字字珠玑的文章来。”
“嗯。”辛悦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然后,就更羞耻了。
——周加弈把这番陈年往事讲出来,是不是在讽刺我:“瞧啊,当年你路见不平一声吼,又善良又热忱,再看看你现在,就怕自己的侄子走弯路吃了亏,忙不迭地把人家可怜的小孩从里到外挖个底朝天,任何个人隐私都给你拽出来拿放大镜一通查看!你变坏了,也变狠了!”
“陶不言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周加弈说得模棱两可,“我没问过他,所以在你这不能妄下断论。”
继而话锋一转,“如果他是,你会叫盛泽远离他,甚至给盛泽转班转校吗?”
“当然不会!”辛悦脱口而出,“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过分的事来!”
周加弈一耸肩:“那不就得了。是与不是,概率一半对一半,哪怕他是了,你也不会分开他和盛泽,那你还在纠结和烦恼些什么?”
辛悦问周加弈问的一愣,随即陷入了沉思,是啊,我到底在纠结什么?
“你就是太关心盛泽了,关心则乱自寻烦恼。”周加弈总结道。
“阿泽……”辛悦话音一滞,掏出手机看时间。
距离小屁孩打电话来叫她开门禁已经过去整整半小时,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哪怕是爬也早该爬回来了。
她不放心,要给盛泽拨电话。
“不用打电话,”周加弈的读心术异能再次上线,“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为什么?”辛悦问。
“他去陶不言租的房子那了。”
“啊?”
“陶不言改走读后在一中和你姐家小区中间位置租了个房子,刚刚跟盛泽回来的路上,我跟他说,说今晚那房子附近有市政抢修工程,可能要停水到明天早上,所以他肯定是借着给我买饭的工夫去给陶不言提前接水了。”
周加弈不疑有他,一副“万事尽在我掌握中”的笃定。
辛悦带着疑惑:“你怎么连学生在哪租房子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除了疑惑,还带了点酸。
她才搬来表姐家那天晚上,卸妆到一半发现洗面奶没带,叫盛泽去便利店买。
小屁孩翘着二郎腿在客厅打游戏:“不去,太冷了,姐姐你用肥皂洗脸吧。”
我叫你办点事你推三阻四极不情愿,到了陶不言那儿却贴心又自觉地很,不用嘱咐颠颠地就去了。
养侄千日,毛线用也没有!
如果说此刻辛悦对陶不言是又酸又羡慕,那么周加弈的下一句话,就完完全全把她推入了嫉妒的深渊。
“我不仅知道陶不言在哪租的房,还知道房租是盛泽付的,”周加弈笑眯眯地给辛悦来了一锤毁灭性的打击,“而且哦,陶不言盖的被子还是你家阿泽给的。”
“不可能,”辛悦摇头不信,“我姐家三个房间三张床,被子都不少的,我今早还拿出去晒了——”
话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辛悦如离弦之箭冲进了某间卧室。
很快传来她翻箱倒柜的声响。
不一会,辛悦阴着脸走出来,咬牙切齿道:“小崽子竟然把我才给他买的丝绸被送人了,过分。”
周加弈顺嘴一问:“贵吗?”
“很贵,”辛悦压着心里的火,“苏州顶级丝绸馆里买的,给盛泽的生日礼物。我当时还纳闷了,不叫我给他买限量版的球鞋,买什么被子,原来是要送陶不言。”
她踢开地板上的花枝坐下来,还不解气,拿过茶几上的水一饮而尽。
“砰!”空杯子重重放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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