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女帝在池中隔着屏风望向苏云淮。
&esp;&esp;“过来。”
&esp;&esp;“不敢过来的话,那你就出去吧。”
&esp;&esp;苏云淮低首,从屏风后绕前,在雾蒙蒙水汽中清晰俊美朗目。
&esp;&esp;“跪下。”苏云淮依言照做。
&esp;&esp;女帝忽而远去,在暖水中跋涉,踩上浅水中的玉石板台阶上岸来。苏云淮头低得更低。
&esp;&esp;她捞起罗衫罩在身上,踩着湿漉漉脚印到苏云淮眼前。
&esp;&esp;“相父怎么不敢看我?”
&esp;&esp;屏风后有一块暖石,匠人将其打造成可倚坐的形状,女帝懒懒靠在上面,用脚尖抬起苏云淮的下巴。
&esp;&esp;“相父要和我一起洗吗?”
&esp;&esp;苏云淮小心托住女帝的脚,不着痕迹地用脸微微蹭了一下,似是眷恋。
&esp;&esp;“臣愿服侍在陛下身边。”
&esp;&esp;女帝笑了,她把脚从苏云淮手中抽出,踩到他膝盖上,借力扯了一下。苏云淮跪着的姿势腿分得更开。
&esp;&esp;女帝踩上去。
&esp;&esp;他一身严实宫衣,躯体已是火热,脚心甫一踩上去,便感受到他胯间肿胀坚硬。
&esp;&esp;“呃……”
&esp;&esp;苏云淮皱眉。似是隐忍克制,又是趋于本能的放纵。
&esp;&esp;“相父,喝酒吧。”她唇脂沾红酒杯一侧,将剩下的酒浇在苏云淮头上。
&esp;&esp;苏云淮闭眼,任由清亮酒液打湿面庞。
&esp;&esp;“麟儿……”
&esp;&esp;女帝笑,“相父,我们再玩以前的游戏吧……”
&esp;&esp;她摸摸他的脸,指尖沾满他脸上残余酒液,拇指拂过他的唇,被他轻巧含住。
&esp;&esp;通往泉池的帷纱层层垂了下来,柔软绵密,将暖水池的水汽温度隔绝。
&esp;&esp;苏云淮在温泉池跪了一晚上。
&esp;&esp;浓雾在日出时渐淡消散。
&esp;&esp;窗外日光透于水中,虚幻光影潺潺。
&esp;&esp;苏云淮望着水面,只是轻轻道,“麟儿……”
&esp;&esp;————
&esp;&esp;最近内史仲子尧频繁面见女帝,引得苏云淮暗中注意。身边人报,女帝命仲子尧推举贤良有才之士,以待提拔。
&esp;&esp;又是寻常的五日一朝。
&esp;&esp;早朝后,女帝单留了仲子尧和陆玉在宣室商议事宜。
&esp;&esp;“近日收到奏疏,广汉地区豪强全部迁移完成,甚好。多亏太傅奖罚并制。”
&esp;&esp;仲子尧垂首拜谢,“陛下过赞。虽是如此,但豪强犹如民之钝钉,越晚越难拔除。依老臣看,不若以雷霆之势扫平。广汉甚至不是苏氏的常驻地,其商贸迅速发展,必有地区官员扶植。虽说扶植并不是坏事,有利民成分在,但巨利仍在商户苏氏手中。”
&esp;&esp;“这次迁移,苏氏为免迁移,竟然可舍弃所有财产,放弃广汉地区,可见这部分牟利在整个苏氏家族并不算什么。”
&esp;&esp;“长安街头已经有歌谣,两步一小苏,十步一大苏。苏氏商贸已然占领长安市场,挤压普通商户生存余地。”
&esp;&esp;“陛下,苏云淮印累绶若,其家族光是在朝中任职的已有几十人。臣听闻苏氏家奴横行于街,小一点的官员都要为其让路。”
&esp;&esp;“养虎为患啊,陛下。”
&esp;&esp;仲子尧忧心忡忡。
&esp;&esp;女帝何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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