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太好了。”鬃爷唇尾上扬,蹦出句不搭噶的话,“是永恒的约定。”
经芋脚下一顿,本该放在餐桌上的菜悬在了半空,他“嗯?”了一声,回头看向鬃爷,心脏突突地跳。
“科长说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约定。”鬃爷跟到厨房,掰开水龙头冲手。
“那你送花给我,是想和我约定什么吗?”经芋低头将塑料袋里的菜一盒一盒取出,他想问是生生世世吗,一张口却怂成了,“四百块钱的辣条?”
鬃爷甩了甩手上的水,揽过经芋脑袋,在太阳穴上印了一个吻,“四百不够。”
经芋头低的更甚,那股不太笃定的被爱感觉像一场浓雾包围着他,他置身其中战战兢兢,他不敢笑,他害怕乐极生悲。
餐盒盖子塞进塑料袋,经芋让鬃爷先坐,回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提醒说,“太凉了,你等等再喝。”
自顾自扯去易拉罐拉环,经芋仰头喝了一小口,开始动筷,饭菜虽不及刚出锅的口感,但吃起来心里踏实,比外卖干净健康不知多少倍。
“我现在就想喝。”鬃爷端起易拉罐递到经芋嘴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你给我暖暖。”
一再前伸的易拉罐快磕到经芋门牙上了,经芋无可奈何地接过来贴在左颊,“你先吃两口饭,空腹别喝生冷的,本来就怕冷。”
“这种暖法吗?”鬃爷怀疑经芋压根没看过电视剧,他撂下筷子憨直地提问,“我不能喝你嘴里的?”
经芋当场傻眼,合着色妖下好套在这儿等着呢……
拖鞋内的清瘦脚趾微缩,经芋不自然地放下脸蛋子上的冰可乐,以极慢的速度偷了口氧气,没能完全放松的舌头,到底还是绊了牙。
“能,能吧。”
脸皮的凉意被内火驱逐,焦热溢了出来,经芋沉下睫毛浅抿了一口可乐,眸中潮润万种风情,看得鬃爷神驰。
双手撑在桌面,鬃爷上半身探了过去,他盯着经芋羞颤的睫梢,心里痒得像粘了春日里的柳絮,燥得不行。
压抑得呼吸牵缠在一起,无人闭眼,生怕错过彼此眸底的诚实,经芋搭在膝盖上的手攥成了拳头,他看着鬃爷唇缝内嫩粉色的舌尖,脑海中无不是口中翻搅的场景。
舌尖比嘴唇碰触得早,鬃爷迫不及待来尝经芋嘴里温过的可乐,甜甜的黑褐色液体刚一沾到味蕾,顺着经芋嘴角蜿蜒淌落。
经芋受窘阖眼,感到鬃爷的唇往下挪了半寸,或许是拦截可乐失败,鬃爷抬起了他的脸,湿滑的舌头舔舐着他脖颈上黏糊糊的糖精,距离喉结很近,他的身体瞬息间起了反应。
手指伸进银白发丝,经芋亲了亲鬃爷嘴巴,“去沙发吧……”
鬃爷的眼睛有些醉了,布了薄薄一层血丝,他呆呆地看着经芋,捧着经芋脸颊的手磨蹭着发烫的皮肤,低声答应,“听小芋的。”
-
经芋空着肚子又补了个午觉,修长的小腿露在薄毯外面,该盖住的地方严严实实,锁骨上下吻咬的痕迹洗过澡淡了不少。
他睡得很放松,四仰八叉,半点形象都没有。又很安静,浑身皮肤都粉扑扑的,像个小宝宝。
鬃爷陪着睡了会儿就去收拾战场了,沙发垫子上的湿痕还没干,上面经芋的味道很浓。
当然,也有他的。
拆下沙发套,鬃爷把垫子拎到窗边吹风,回过头收起满地的衣裤,通通塞进洗衣机。
下雨日屋内暗得很早,夕阳翘班,夜晚提前了将近两小时,鬃爷担心光源会影响经芋休息,始终没有开灯。
待收拾得差不多后,鬃爷抖了抖烘得暖暖的裤头,回到卧室,坐在床边给经芋套上。
经芋八成是在做梦自缢,腿蹬得跟什么似的,鬃爷握着经芋脚腕的手不得不增加半分力气,裤头成功提到腰间。
经芋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一片温暖的膏药贴在酸疼的后腰,临近清醒的眼珠在眼眶悠悠晃动了下,他睁开眼才发现膏药是鬃爷的吻。
心脏山体滑坡般软塌,骇人的被爱感铺天盖地,经芋借着睡懵圈壮胆,朝鬃爷张开双臂撒了个做作的娇,“老公抱抱。”
鬃爷俯身将经芋抱在怀里,本来就没什么闲肉的人,上了一个星期班,肋骨都硌手了。
鬃爷疼惜道:“你这破工作要不辞了吧,天天累成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
经芋摇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要是有其他选择不用你开口我立刻撂挑子跑路,可眼下我只会摄影,辞职说白了就是屎窝挪尿窝,不折腾了。”
如果没有顾垣一的出现,他乐不得当一辈子家庭煮夫,钱够花,谁出去受那份洋罪。
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必须得有事情做,他不想被顾垣一比下去,也不想焦虑地在家等鬃爷下班,更不想鬃爷单位的同事问你先生做什么的啊,鬃爷答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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