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辰一边揉腿,一边叹气。
“锦意,给你一盒,回家吃。”
唐书月瞪了张牧辰一眼,就递了一盒饼干给谢锦意。
“王玮,大家都认识,不要拘束。你今天要特别小心段祈年,他特别会虐狗。”
张牧辰笑嘻嘻地打开了话匣子。
前半场就这样变成了张牧辰的主场,一会儿调侃段祈年,一会儿调侃孙清彦,叽里呱啦根本停不下来。
后半场孙清彦也不甘示弱地拿起了接力棒。
他喝多了,开始说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话。
“锦意,我和你说,我们这行不好干的,没背景的人都只能混在最底层。”
“要想业绩好,除了背景,还得能豁得出去,尤其是女的。”
“我知道我现在这样,一年能拿个一两百万,到这个职位就是我的极限了,到顶啦。我也知足了。”
“记得我们老师说得不?干得太好的那些人是要进提篮桥的。”
孙清彦醉醺醺的开始吐槽自己对行业的不满。
谢锦意静静地听着,内心很复杂。
段祈年也静静听着,他虽然不干金融,但他知道孙清彦说的都是真的。
他觉得能让谢锦意认识到这些她不太了解的方面,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我有个熟人,在我们这里也算个官二代,爸爸是局级干部。”
“他想投个公司,去了某省,在那把钱赔光了,人都差点关起来、回不来,他爸都捞不动他。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你要投项目,那些政商关系不好的地方不要去,老同学不会骗你的,呆在你熟悉的地方。”
孙清彦又用熟人的例子现身说法。
这些话再一次说到了段祈年心里,他其实一直担心谢锦意会在这些问题上吃亏。
“锦意,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钱够花就行了,不要太拼。”
孙清彦说完这句话,就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
谢锦意始终沉默不语,甚至有些心事重重。
段祈年看了一眼谢锦意,心里更为担忧。
他知道有些人天性就成熟老到,而且懂世故,但是却会伪装成不谙世事。
他也知道谢锦意这样的人,本质上内心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对世界抱有幻想,却在社会达尔文主义的教化下,不断告诉自己要做强者。
以至于明明不世故还要装作自己很世故,其实根本不懂社会的险恶。
他不希望这个女人经历这些,他觉得自己有能力给这个女人筑起一个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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