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窗外的云压得很低,灰暗的光从鹅绒窗帘的缝隙漏进来,笼罩着层沉闷的雾气。
&esp;&esp;房间里只剩下沉寂的气息,郁知蜷缩在软榻上,面色苍白,指节微微泛白,她的呼吸微乱,拼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esp;&esp;“郁知,我要你,做我的人。”
&esp;&esp;程聿骁的话回荡在耳中,让她脑子像被什么砸得一片空白。
&esp;&esp;她坐在壁炉与男人的夹击之中,整个人被困在这过于密闭的空间。
&esp;&esp;夏夜的蝉鸣并不存在,这里只有冬夜沉沉风声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声响从火焰中传来,摇曳着要爆裂的紧凑节奏。
&esp;&esp;此刻的程聿骁离她很近,近到能清晰感到他呼吸带来的灼意。
&esp;&esp;郁知曾以为程聿骁是带着“温柔多情”标签的那类人,但此刻他眼底浮现的锋芒与冷漠,完全就是个掌控全局的主宰者。
&esp;&esp;齿尖咬住下唇,她不知怎么反驳,唇里尝到一丝血腥的苦。
&esp;&esp;“郁知,沉默不会有结果。”
&esp;&esp;郁知感到一股酸涩哽住喉头,急促喘息让她脸颊发烫,低声:“我……我不想这样……”
&esp;&esp;火炉里木柴又爆出轻响,跳了一朵小火星,燃着这一室的对峙。
&esp;&esp;程聿骁的手落在她的下颌上:“不想又如何?要钱,要庇护,要留在这里……你以为能白拿那份高薪吗?”
&esp;&esp;郁知猛地抬头与他对视,双眸盈满泪意。
&esp;&esp;“我没想过留在这里……”郁知轻声开口,嗓音有些发颤,“钱我会还你的……所有的钱我都会还的这件事到此为止,好吗?”
&esp;&esp;程聿骁神色淡漠,微微拉开与她的距离,却没有放松对她的桎梏:“你还得起吗?况且,你真愿意回到原来的日子?只靠基金会每个月不变的“资助”,你家里的负担,日常的开销,扛得动?”
&esp;&esp;郁知呼吸一滞。
&esp;&esp;想反驳,徒劳地张了张口,最后将头别开,不肯看他。
&esp;&esp;她的确扛不动,若真要与他断绝,她连眼前这一场寒冬都无法度过,更别提后续。
&esp;&esp;光只是这个月的工资。
&esp;&esp;五千刀。
&esp;&esp;她现在浑身连一百美金都拿不出来。
&esp;&esp;钱早就打给国内了。
&esp;&esp;“我不是逼你,”程聿骁唇角那条弧线更冷,“而是让你在与这个世界的夹缝间,给你选项,要么你走,要么留在我身边。“
&esp;&esp;“你清楚你得不到第三条路。”
&esp;&esp;郁知感到榻背上的木纹一下下硌着背脊,双手攥得关节泛白。
&esp;&esp;理智恢复了点,但她更不想待在程聿骁身边。
&esp;&esp;她试着扳开他手臂,却像蚍蜉撼树,程聿骁根本不为所动。
&esp;&esp;火苗渐旺,火光爬上男人半边轮廓。
&esp;&esp;程聿骁眉目看起来带点燥意,映着些欲念。
&esp;&esp;仿佛只差半步,就要彻底将她吞没。
&esp;&esp;“为什么……是我?”郁知低眸,问。
&esp;&esp;她不明白,像程聿骁这样的人,身边应该从不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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