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说:“那你肯定得去县城——我们这里出远门都得去县城。”
小安子连忙问县城在哪里,老农说县城距离这里也不远,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就是了。路都是村子里的人赶集踩出来的,这里的人兴赶集,把家里种的庄稼、山上打得野味拿去县城卖,再买一些盐、糖、布头和过年过节的所需。
告别了老农,小安子就独自前往县城了,她觉得自己手上的刀实在是太显眼了,这路上都没人提着刀的,于是她想了想,捡了几块树皮把刃口封上,然后用外套把刀包了起来。
她把外套的两只袖子绑在了胸腹处,这样她就像个背着刀的侠客啦!
当然,从外表上看,小安子就像个不知道背着啥、刚进城东张西望的小傻子。
县城确实没有多远,她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她这里看看,那里望望,对于县城里的风景感到惊奇。
不高的房屋,行人不算很多,大抵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
这里的青石板路也不算齐全,总是某些地方少上一块,在地上歪歪曲曲和泥土混成同一个颜色。
低矮的房屋偶尔也会飘出几缕香气,有些是寻常人家,有些则是家庭作坊似的铺子,卖烧饼的散出丝丝炉火的镬气、卖小面的逸出些葱花的香气。
种种气息混在了一起,便是生活的味道。
小安子看着道上的行人,闲着手的是本地人,神色轻松,背着、提着东西的是外地人,总是很匆忙。她深呼吸一口气,心里想:
原来这就是宫外的世界。
她背着刀,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的响,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喝下两碗粥和三个鲜肉包子了,可是她现在颗粒未进。
她走着,来到了一个码头。
码头上有两艘船正在卸货,旁边还停着几艘船在水上晃晃悠悠。
好些个挑夫上上下下的挑着担子走,他们一二十个人走成一串,担子连成了一串儿,步子很快且均匀,一路“啊嘿啊嘿”的走远了。他们不知挑着什么,担子上挂的袋子不大,却是极重的模样。
有些人挑完了,来码头这边领筹子——一掌长、两指宽的竹片,一头红,一头白,红的那边钻了小孔,绑着穗子。
也许是看她站在旁边看得久了,有一穿着白背心的大汉走了过来。
小安子看他长得高大,浑身肌肉结实又不粗大,就知道这肯定是挑夫里面的好手,连忙问道:
“大叔,这里有去北平的船吗?”
大叔看见了她背着的布包,问道:
“兄弟混哪个道上的?”
小安子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的指了指来时的那条路:“就从那座山过来的。”
大叔说:“既然是道上的兄弟,那大家都当交个朋友,我也不问朋友你去北平做什么,可我们这里是小地方,没有去北平的大船。或许平江府那里有去北平的大船。”
小安子连忙问道:“那这里有去平江府的船吗?”
那大叔叫住了一个提着扁担的年轻人,用方言和他快速地交流了几句,说:
“今天恰好有去平江府的船,喏,你看那艘船,今天傍晚就会出发,到平江府捎几件货,也不停,就直接去下一个地方。你要是想去平江府,可以坐这艘船,一到地儿就赶紧下船,不然就晚了。”
他说的很是诚恳,可小安子却很是犹豫,她出宫时走的匆忙,什么东西也没拿,只带了几件贴身物品出宫,她现在身无分文,实在是窘迫。
她说:“这里坐船到平江府要多少钱?”
大叔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豪爽道:
“都是江湖儿女,要个什么钱,待会我和船上的兄弟说声,你今晚上船就得了。也不是什么运人的船,还收个什么钱,就是船上都是货物,多少有些不方便。”
小安子正色道:“有个地方已经不错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吩咐。”
大叔摆摆手:“江湖儿女本应互相帮助,莫要说这些。”
大叔叫小安子先去他家歇息一下,待下午再上船。
大叔家在码头东边,是一家草房,茅草作顶,黄土打墙,进了门口就见到一瓮水。
她婆娘正在烧饭,码头上卖力气的人家都是用的黄泥矮瓮,没有灶台,一烧火,烟就横溢出来,飘到水面上,所以你在码头上会看见这样的一个奇景:早上水雾大,中午烟火重,到了晚上呢?晚霞又印着水面烧的整个天空都是,所以码头上一整天都是迷迷蒙蒙、朦朦胧胧的。
大叔家的小孩一看见大叔回来就蹬蹬蹬地跑去里堂,和她妈汇报:
“妈,爸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哥哥。”
“什么?”里堂的女人操起菜刀就出来了,见到大叔旁边的小安子,没好气的瞪了大叔一眼,不过好歹有客人在,多少给了他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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