唢呐被称为乐器流氓不是没有根据的。
它作为一种流传颇广的民族乐器,多用于晚会或戏曲的伴奏中,在红白事更是经常见到它的身影。
当穿透力极强的唢呐响起时,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
数十个红衣人影簇拥着花轿缓缓而来,披着斗笠蓑衣的煞鬼将纸钱抛向半空。
一前一后都有煞鬼,钱坤满头冷汗咬牙向山上跑去。没跑几步他眼前一花,再次回到路中间。迎新和送葬的队伍眨眼便来到近前,像是两条平行的线逐渐汇成一股,将猎物团团围住。电影院内,观众们几乎是用震撼的表情看着这一幕。极致的白、浓烈的红…
镜头给了花轿中新娘一个特写,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面容,依稀能看见惨白的肤色,烈焰红的指甲像是浸了鲜血,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沈桑搓搓手臂,脑子一片空白,本能的喃喃道:“诡谲的美感,让人毛骨悚然却还是觉得美,尖锐又凄厉。
低头一看,胳膊上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这一幕不像寻常的恐怖镜头,充斥着惊吓和悚然。
相反,它像是一副虚幻的画卷,需要细细品味,每次回忆心底都会泛起浸入骨髓的冷意。恐怖之家的成员纳闷:“明明没有吓人的地方,我却总感觉毛毛的,这个场景也太厉害了。”
“这些都是鬼吧,他们想干什么?”
枪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现在的钱坤没有任何防身武器,花轿和棺材围着他转了几圈,噗通撞了过来。
他眼前一黑躺在棺材里,旁边还有一具穿着嫁衣的僵硬尸体。外面,花轿落于棺材之上,小鬼抬着它们欢欢喜喜奔向远方。钱坤拼命嘶吼:救命!有人吗!快救救我!
无论他怎么呼唤、拳打脚踢,颠簸始终没有停下。男人快要崩溃了,尤其是随着颠簸,旁边的尸体距离他越来越近。
钱坤的手抖若筛糠,慢慢伸向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为他生了三个女儿的前妻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汤曼……
钱坤在剧烈颤抖,棺材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以至于让他视线开始模糊。男人哭得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大家夫妻一场,求求
你放过我。咚——
外面终于停下了,一股巨力袭来,棺材连同花轿被人一脚踹翻,钱坤也咕噜噜从棺材里滚出来。云鹤道长挥剑斩掉最后两个煞鬼,皱眉问他:大帅,你没事吧?钱坤像是被吓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紧紧抓住云鹤道长的衣袍。
“我们必须快点回大帅府,我怀疑那里出事了。”
钱坤疯狂摇头:不!先回道观给我驱邪,我撞鬼了,先给我驱邪!
云鹤道长皱眉,没想到钱坤这么没有担当,大帅府的老娘妻子都有危险,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先给自己驱邪。
大帅,你身上没有邪气,家里更危险。云鹤道长甩开男人的手,快步向别墅的方向跑去。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钱坤只能跟在云鹤道长后面回家。
守卫森严的大帅府如今死寂的像是一栋鬼屋,士兵和丫鬟昏迷倒在地上,两个小鬼没有抓到钱坤,正想往丫鬟的肚皮里钻。
云鹤道长抛出两条红绳紧紧缠住他们,干脆利落地收进葫芦里。
“太好了,道长你真厉害。”看到这一幕的钱坤冷静许多,一个照面就收服两个鬼婴,肯定能救他。
云鹤道长摇头:这两只是最弱的,还有三只!
回到别墅内,钱坤看见老娘死不瞑目的惨状吓得肝胆俱裂,一阵阴风吹过,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
爸爸。
钱坤下意识回头,失去意识前,他看见三张狰狞的鬼脸扑面而来。
云鹤道长暗道不妙,甚至没有回头查看情况,歪着身子扑到一旁,一声枪响,子弹洞穿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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