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白道:“我也在跟你掰扯个明白,程砚,你想要那些光环或许还有可能,你要是要那个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是关系到了一定的程度,赵一白才敢这么明说,不是他不支持程砚,不相信程砚,而是他不相信宋御,他不相信那个野心勃勃的宋御甘愿停下来拉程砚一把,甘愿让他耽误自己的时间,甘愿和他谈谈那禁忌的恋爱,甘愿承认和接受来自一个男生,来自程砚的那份喜欢。
他的反应太大了,他把拒绝表示的那么明确,不留余地,程砚再大的热情也浇不热他,赵一白作为局外人看的清清楚楚,他提醒程砚,只是不希望他非把南墙撞倒,才相信和宋御没半点可能。
“你误会了,”程砚翻了页本子,折叠好,脑海里好乱,一张脸像电影画面一样在眼前闪,程砚低声说:“我不要宋御了。”
赵一白紧紧盯着人:“我还没说是谁。”
程砚转过头,两个人在沙发上近距离地对视,眼眸中传递着炙热的情绪,赵一白直起身板,一只手伸过去,盖在程砚的后脑勺,面前这张白嫩却微微有些失神的小脸,透着一小点委屈,他那迷人的酒窝也不见了,因为他现在笑不出来。
赵一白不习惯他有这样的情绪,从小到大,他们之间,程砚永远热情活泼,失落失意从未在他身上发生,他总是充满了干劲,不用别人,自己就能自愈,那这一次,他也希望十几岁的少年,不要在情感上一败涂地。
赵一白脸色认真,严肃地对程砚说:“答应我,尽快忘了他。”
他们才十几岁,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人在起跑线跌倒,摔了一个重伤,每天都在自我疗愈,却迟迟不见好。
程砚低下头,眼睫毛轻轻颤动,勉强地撑起一个微笑,说道:“我现在都见不到他了,忘记他什么的……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6章
赵一白没有坐太久。
他离开之后,程砚的笔杆子就停了下来,听着房门传来的声响,他原本嬉皮的笑脸垮了下来。
笔一扔,往沙发上一靠,慵懒劲上来了,程砚拿手指刮着自己的额头,神色涣散,瞳孔不聚焦,不知是在看向哪里,若有所思的模样映射着几分认真,刘海被他一下下的指尖打乱,程砚却突然站起身,走到房门边,把脚上的鞋子换了。
他换成了运动鞋。
瘸着腿,锁上门,进了电梯,程砚离开了家门。
外面是空气清新的环境,小区的左侧有块广场,黄昏的时候小区的住户都会聚在那里聊家常,人比较多,没有固定的年龄,老少皆宜,散心的玩耍的,指定是要比家里面热闹的。
程砚来这儿倒不是耍什么,他就觉得闷得慌,需要出来透个气。
广场上有小朋友们打球,这块地程砚也经常过来,比如星期天得空的时候,大家不想跑太远,聚一聚打个球就在这里,以前他玩的野不归家时,他爸就到这儿来抓他,一抓一个准。
此时篮球架下蹦跶的小朋友们看他进来了,都一股脑地往他跑,撒欢似的,叫他哥,这状况不认识地真以为是他程砚的亲弟们,小朋友们太过于热情,程砚赶忙后退,连哎三声:“别过来啊,顶不住冲撞的。”
其中一个稍显成熟的小朋友说:“哥,你腿还没好呢?”
程砚老实说:“没那么快。”
小朋友道:“我看你都好几天没上课了。”
程砚说:“我在家待着你上哪看得到?”
小朋友有理有据:“我妈说的,她说是你妈讲的。”
“我妈。”程砚拍了下脑门。
“那你以后还能打球不?”另一个小朋友张口问。
“能,只是扭伤,好了就没事了。”
“哦。”那小朋友点点头。
程砚找一边的椅子坐下,小朋友们想要他上场,可又都知道他受伤了,只能让他干坐着了,程砚看着这群欢脱的小屁孩,打球的技术已经不生嫩了,几个小学没毕业的成天组织在一块儿,还自封为「流川枫」「樱木花道」亲传弟子,名头搞得响当当,程砚虽然十分想吐槽,但看在自己也曾是中二少年的一员里,就算了吧。
其实篮球这个东西没什么特殊,但又十分奇特,有人喜欢,有人不爱,程砚知道,他们并非不爱这项运动,而是纯粹地犯懒,程砚开始喜欢这项运动的时候,班级里能玩得来的也就只有赵一白了,打篮球大多数人可以上手,但是打比赛就另当别论了,他约不齐人,和赵一白找别的班聚在一起打,当时的他没有那么大的执念,只把篮球当爱好,现在却一心扑在上面倾注了所有的热情。
小时候追求的是一种快乐,觉得很多小伙伴在一起打球是很爽的事情,长大后慢慢地不这么觉得了,开始追求输赢与胜负,经常性地因为输球不开心,因为开始懂得了面子与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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