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放弃乳峰山后,赵率教便率部兵临锦州城下,但是锦州城临河而建,建奴依托锦州城防和城外的小凌河坚守。
正面,建奴依靠城墙上面的火炮与明军隔河对轰,锦州城外硝烟滚滚,炮火连天,一阵阵炸响轰天裂地,震耳欲聋,双方炮火不断,一直打到炮身发红才会停下来稍作歇息。
鹿善继、官惟贤和猛如虎、祖大乐的部队分别在锦州两翼渡河,遭到了建奴八旗兵和蒙古诸部的顽强阻击。
左翼河面较窄,官惟贤率部淌水过河,在小凌河北岸建立防御阵地,鹿善继指挥一部抢建简易渡桥。
右翼河面较宽,猛如虎、祖大乐底下将士撑着简易的木筏小舟发起强渡。
双方在河滩和河岸上短兵相接,激烈厮杀,寸步不让。战斗一直打了一天一夜,河滩上铺了一层尸体,河水都被染得猩红,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血腥味,久久不散。
天色渐晚,建奴和蒙古人都夜盲症发作,只能暂且收兵退回城中。
当晚,众将领齐聚主帅帐篷。
赵率教面无表情,指节扣着桌面:“今天伤亡情况如何?”
一旁的纪用取出账册,娓娓道来:
“各师还未完成统计,目前已汇总上来的,受伤阵亡将士已超过三千人,保守估计总伤亡人数在五千人左右,其中以右翼第二、第三师伤亡尤其惨重。正面的四师伤亡最少,阵亡仅二十六人,但红夷将军炮出现损伤,其中两门炸膛报废,六门被建奴炮弹击中损毁。”
赵率教暗叹一声:“诸位可有破城良策?”
无人吭声,气氛沉闷而压抑。
过了好一阵,帐外传令兵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禀督师,臧调元师长率部前来支援!”
“臧调元?让他进来。”
臧调元大咧咧进入到大帐中,抱拳施礼:“属下参见督师,见过各位同僚!”
赵率教满脸疑惑:“不是让你守宁远吗?你怎么过来了?”
臧调元道:“回督师,宁远现在由上直军勇卫营接防,我奉旨率部护送神兵营前来助战!”
“神兵营?东益来了吗?”
赵率教目光一亮。
“神兵营运送着三十门新式火炮,稍后就到。”
赵率教站起来往外走:“众将随本都督前去迎接。”
众人来到军营外不远便见到了东益,看到那长长的运输队伍,一个个两眼放光。
李国奇加快几步走上去,掀开覆盖的油布,对着车上的火炮一通研究,顿时有些不以为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新式火炮?跟我们的红夷大炮相比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啊!且这炮身这么长,炮管还薄,能打多远?”
郝永忠冷不丁从油布中冒了出来,道:“诶——这位大人!您嫌弃我的炮,我还舍不得让您摸嘞!”
李国奇被吓了一跳:“你是谁?怎么躲在这?”
郝永忠站在马车上,昂首挺胸:“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上直军神兵营第一团一营营长,大名郝永忠!”
“郝永忠?没听说过。”
李国奇思索一番,迷茫地摇了摇头。
“额…”
郝永忠一下子尴尬地梗在原地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郝永忠,你给老子下来!”
这时,一旁传来斥责声,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东益疾步走来,拱手见礼:“末将见过赵督师,见过各位同僚!手下人不长眼,冒犯了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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