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率教率中路大军与岳托激战正酣时,茅元仪所率领的南路军沿着海岸线前进则是异常顺利。
途中茅元仪接到赵率教与敌人接战的消息,曾经请示过是否要包抄支援,却被赵率教严令不得来援,只好继续朝着锦州方向行军。
南路军由征东军团第二、第七师组成。
第二师大部分是原关宁军的辽籍将士,第七师则是由艾蒙古、艾鹭归降来的女真人以及由库鲁率领的蒙古骑兵组成。
库鲁是早年与虎大威、猛如虎同时期归降大明的蒙古人,在宁夏期间屡立战功,后来与猛如虎一起被调入征东军团,升迁为团长。他实际就是军中派来监视女真人的,直接听命于茅元仪。
此时,艾蒙古、艾鹭两兄弟带着部属走在最前方,这些女真人基本上都是步卒,赵率教只给艾蒙古、艾鹭每人留了三百骑作为亲兵使用。
而库鲁所率蒙古人皆为骑兵,一直游弋在外。
艾鹭看着后方远远跟随的二师人马,对艾蒙古道:“大哥,明廷对我们始终是不放心,现在就是让我们在前面当炮灰呢。”
艾蒙古叹了口气:“这才是正常的,以前我们不也驱使那些汉人和蒙古人在前面当炮灰么?汉人有句话叫天道好轮回,只是现在轮到我们来承受罢了。”
艾鹭沉下脸,低声道:“大哥,自从来到宁远,军中陆续出现了不少逃兵,我粗略统计了一下,已经超过五十人了。”
艾蒙古点点头:“比我预计的要少多了。”
“啊?”
艾鹭一脸惊讶:“大哥,你预料到了?那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艾蒙古摇头:“你没发现吗?赵督师的斥候队天天在外面巡游侦查,你觉得他们没发现有逃兵吗?连赵督师都不管,我们费那个事干什么?我们不可能控制住所有人,总会有人想要回到故土的,由他们去吧。”
艾鹭一脸疑惑:“你是说,大明是故意放他们回去的?”
艾蒙古不置可否:“你想想,过来这么久了又没有人管,我们正蓝旗和那些被俘虏投降来的女真族人总数近七千人,为什么逃跑的才那么几十人?”
艾鹭环视四下,艰难地说道:“是因为来到大明之后,所有人都能吃得饱不至于饿死,能穿得暖不至于冻死,他们…不想回去过从前那种苦日子。”
艾鹭沉默着思索一阵,忽然瞥向身边的儿子和侄子,低声问道:“你们还想回到大金么?”
邓什库果断道:“玛玛,我永远追随您!”
费扬古泰咬牙切齿:“皇太极杀我讷讷、阿哥,我要为他们报仇!”
艾鹭看萨哈纳沉默不语,刚要转过头去,耳边就传来萨哈纳充斥着寒意的声音:“你们是叛徒,如果在战场上遇到危险,我绝不会救援你们!但是皇太极杀我讷讷和阿哥,我也会亲手向他讨还血债!”
艾蒙古面无表情:“如果你恨我,你可以一刀杀了我,我不会还手。”
萨哈纳绝然道:“顾好你的小命,等我取了皇太极的人头,我要你跪在讷讷和阿哥的坟前忏悔!”
“嘚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传令兵来到艾蒙古面前,用女真语道:“同知大人命你部全速向杏山堡侧后挺进。”
“末将领命!”
于是,艾蒙古、艾鹭一声令下,带着数千士卒朝东北方向疾行,随后在杏山堡东南转向西北方,径直插向杏山堡后方。
这时,艾蒙古远远看到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出现在视野之中,所持的竟然是自己原来正蓝旗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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