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金玉堂的掌柜和伙计们都朝她看来,张氏窘迫地朝燕征走近两步,最后实在不敢再靠近,便只能压低声音道:“侯爷,我是大房的三奶奶呀,不如换个地方再细说吧。”
燕征不买账:“大房短你吃喝了?如此中气不足,说给蚊蚁听?”
张氏面红耳赤,不时地往左右瞄瞄,眼里很快泛起羞耻的泪水:“银、银票是小翠保管的,还不快回答侯爷的问题。”
小翠正是那个为虎作伥的丫鬟:“候、侯爷,奴、奴婢也不记得……”听到燕征的冷哼,她吓得又改了口,随口答道,“是二、二百两的银票。”
燕征冷笑一声,展开银票看了下,这才递到张氏眼底:“这可是你的?”
张氏这会儿不敢胡搅蛮缠:“好像不是我的。”
“如此说来,你们冤枉了本侯的丫鬟?”
张氏下意识想狡辩:她不是宋氏的丫鬟吗?
转念一想,锦绣苑的丫鬟何尝不算是侯府的丫鬟?整个侯府都是武安侯燕征的,他好像也没说错。
张氏这会儿吓得跟鹌鹑一样,哪里还有半分硬气,索性把小翠推出去顶了罪:“我只是怀疑,并没说她真的偷了我的银票,是小翠一口咬定她便是窃贼的。”
“这等没规矩的丫鬟,还留着做什么?”
小翠听到燕征这么说,当即便预料到了自已的命运,哭着跪到张氏跟前:“三奶奶,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行事的呀!是您银子不够,想拿了……”
张氏听她什么都往外说,面子里子当即丢光了:“闭嘴!”
燕征懒得看她们狗咬狗,漫不经心道:“侯府的丫鬟可由不得这样欺负,传出去,还道本侯窝囊呢。”
张氏:……谁敢说您窝囊呀。
她没辙,只能指着小翠道:“是她擅自动的手。”
小翠绝望了,不敢求燕征,便索性跪爬到云檀跟前求饶:“我刚才猪头蒙了心,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都是做丫鬟的,你帮我求求情吧,求求你了,不然我便没活路了呀!”
大房如今的日子可都是沾了武安侯的光,如今侯爷发怒,大房肯定要拿她作筏子,好平息这次的冲突。她死是死不成,但绝对要遭点活罪,可她哪里遭得住?
云檀没心软:“你即便身不由已,也不该随意谋害我,你也说了同是做丫鬟的,你难道不知我若是被冤枉成窃贼,日后会遭什么样的罪吗?”
燕征似笑非笑地看向云檀,不禁对她刮目相看:“本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如何处置,交给你自已定夺。”
陛下交了一支禁军给他,负责猎场的安危,那些人个个心比天高,还有得操练的。
今日出府之前去锦绣苑看了两眼燕予玦,安慰是没安慰,只亲口给他下了禁足令。所以今日已经耽搁了不少工夫,中途又赶来金玉堂,他确实没工夫再磨蹭。
云檀点点头:“误会既然已经解释清楚,奴婢只想还她一巴掌。”
燕征莞尔:“可。”
小翠战战兢兢站起来,害怕地闭上眼。
云檀扬起手,没有收力。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响彻整个金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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