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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和生命哪个更重要？路漫漫的答案显而易见，当然是命比较重要。命都没了，还要爱情干什么？爱情，只有活着才能感受得到。等自己走了，让傅宁自己研制一种能让人忘记的随便什么玩意，忘了自己，重新开始快快乐乐的新生活，还有李格非，还有其他人，挺好的嘛。前提是自己圆满完成任务，否则大家只好抱着自己所谓的爱情一起去见上帝了。就在路漫漫胡思乱想的时候，傅宁终于抬头了。冰冷的目光从漆黑的眉眼中射出，和零平静的视线撞到一起。目光相对的那一刹那，双方都清楚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只在于多少的问题。两个人都想从对方口中试探出究竟知道多少，也都想隐藏好自己的底牌。这一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安静了。她又变了一个人，和过去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这具身体是他亲手雕琢的，即使她戴着口罩，他也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零。对这具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了解。傅宁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漆黑眼瞳中折射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声音低沉切优雅，问：&ldo;我改怎么称呼你？零，漫漫，还是……暖暖？&rdo;&ldo;暖暖？&rdo;低声重复了一句，傅宁轻轻一笑，充满了嘲弄和讥讽。他没有再多说什么，静待她的解释。傅宁很谨慎，他得到的所有信息在大脑中经过无数次的筛选，确定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天她在无人之时说的那两句话，关键词是&ldo;六六&rdo;和&ldo;任务&rdo;。除此之外他得到的消息基本上都是在和别人对话，零太会骗人了，只有无人的时候，她说的这句话才有可能是真话，其他的全都不能信。缜密的逻辑告诉他，这两个词语中，绝对包含着她身上最大的秘密。这是他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亮出来。路漫漫毫不避让地直视傅宁的眼睛，突然问：&ldo;你不热吗？&rdo;&ldo;这里很热，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rdo;来到附近的凉荫地，路漫漫笑了一下，&ldo;你还是叫我暖暖吧，零早就已经死在你面前了，这一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rdo;傅宁眼神微动，她的瞳孔颜色很浅，稍微露出一点点哀戚，就显得有种脆弱且干净的美感。他在心里默默比对她之前的行为，狡猾的零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别有目的，她在拖延时间。傅宁眼眸深沉，默不作声地配合她。&ldo;傅教授一个人来见我，想必也不准备把我抓回去，&rdo;路漫漫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抬手抚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宽松的袖子顺着手腕滑到手肘，露出伤痕斑驳的手臂。刹那间，傅宁眼中的薄冰哗啦一声碎了一地。她的手臂怎么了？自己完美的零身上怎么会多了这么多伤痕？傅宁猛地伸手攥住她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开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劲风。躲避危险的本能让他迅速后退两步，放开零的手臂。乔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傅宁，这个该死的男人，刚才有小弟向自己禀报，说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在纠缠暖暖，他急急忙忙跑出来，就看到他对暖暖动手动脚。简直该死！他竟然敢用他的脏手碰自己的暖暖，不管他是谁，今天一定要付出代价。看到乔尔，傅宁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ldo;乔尔&rdo;竟然是查理斯&iddot;霍华德。惊讶过后，傅宁的眼神慢慢变得深沉，自己又被她利用了。被她用来刺激失去记忆的霍华德。傅宁一瞬间想了很多，联想到那句&ldo;任务结束&rdo;，难道自己、李格非，还有面前的霍华德，都是她的&ldo;任务&rdo;对象？谁给她发布的任务？任务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博取他们的爱吗？否则的话，为什么自己和李格非全都被她抛弃了？只有任务已经完成的对象，才不再有价值。不，错了，任务并没有结束，如果不是自己发现了不对，现在依然在挖空心思寻找唤回&ldo;零&rdo;的记忆的方法，而李格非更没有被抛弃，她给失去记忆的霍华德取名&ldo;乔尔&rdo;。乔尔‐‐李格非副人格的名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通过霍华德来怀念李格非。傅宁的头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过，过去的一切疑点全都迎刃而解，串联成一条脉络清晰的线。因为自己不是唯一的&ldo;任务对象&rdo;，所以&ldo;零&rdo;需要变成&ldo;漫漫&rdo;，她不能想起之前的记忆来；因为除了李格非，还有霍华德，所以即使她还活着，也没有回去找李格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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