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努力抗住我给的压力么,哈哈哈,彼此彼此。”她笑着偏头对他道,眼睛里闪过几分得意。
他看着她的神色和灿烂的笑容,心中一动。
他想起高中时认识的她,乐观独立,成绩优异,总是带着笑,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高一那年的初雪下了三天,他还记得第三天夜里他走得晚,坐在车上老远就看到她耸着肩,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分明是害怕的模样,他是故意让司机放他下来跟着她一起走的,当时的想法很简单,他是班长,两人关系也不错,她怕成那样,他理应送她回家。
她大概不知道,以为是偶遇吧,他想着。
可就算这样,从火车站回来那天晚上,她还是不想让他送她回家,说怕麻烦他。
她是他见过,最喜欢逞强的姑娘,也是他见过,最优秀的姑娘。
他回过神,淡道:“是啊,没抗住,让你超了几次,高二下学期还想着再战来着,你却转学了。”他若有所思的继续道:“你说你这算是不战而降了吗?”
“不算,”苏绾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道:“我这叫战略性撤退,在C市的高中所向披靡,一路杀进C大,然后才能跟你再战,懂不!”
说的一副她早就知道他会选C大的样子,姜晨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总结道:“就是要强。”
苏绾也觉得自己脸皮太厚,微红着脸冲他吐了吐舌头。
走出书画馆,过道的窗户将阳光放了进来,两人一边沐浴着日光一边信步走着,苏绾脚步渐顿,低头,用手接住一缕暖意,神色飘忽,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姜晨不由跟着她停下了脚步。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轻轻道:“我昨晚做梦了。”
“我梦见我结了婚,新郎不是你,可我同我的丈夫同床共枕时,做的梦里却是你,那个梦里的我梦见了你问我是不是喜欢你,我说是,我说姜晨,我喜欢你。后来……梦里的那个我的丈夫也醒了,他微笑着看着熟睡的我,却在听见我的嘴里一声一声喊着姜晨这两个字的时候,笑意渐渐消失。”
姜晨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走廊静悄悄的,也许因为是年初,诺大的博物馆走廊就他们两个人,她背靠着走廊的墙壁,抬起头看着那双蛊惑过她太多次的眼睛;他双眼微动,在她这样专注的目光中,竟觉得有些气息不稳。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一直都忘不了,可能因为你太优秀,也可能因为我的初吻给了你,虽然……你当时喊着的是别的名字。”苏绾苦笑道。
“苏绾……”姜晨终于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可除了喊她的名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三那年,我背着爸爸妈妈来看过你。”她轻描淡写的说着,像是在叹息。
“你们当时在上课,我带着高二那年的胸牌进了学校,居然没人发现我不是晨曦中学的学生。”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大概门卫叔叔看到我还是觉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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