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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湛深看着，夜色中的女孩，生机勃勃。他微微扬了下嘴角。冉珥突然想夸他，多笑一笑，比严肃起来更好看，话到嘴边，担心他不识逗，改为：“酒吧进进出出人多，我一个人留在外面更不安全，跟着你反而好一点。”“那好，你跟紧我。”林湛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手心发烫。“城光”里面，仍是灯光迷离诡异，空气中弥漫着烟酒味，劲爆乐声充斥耳膜。林湛双手轻按住冉珥的肩膀，将她护在身内，穿过舞池里麻木摇曳的男女，快速绕到楼梯口。冉珥头蹭着他的下巴，感受之处，居然全是他的温度。2012是个包厢。推门进去后，冉珥一眼见到闲坐在沙发上的女孩，长发染成紫色，黑色皮衣裤，旁边歪歪扭扭还坐四五个男人，几个人的发色快凑成调色板了！冉珥吸口气，可以用多年前的热门词汇——“非主流”来形容他们了！而且她能感受到，这阵势，绝不是省油的灯。女孩就是买家，开口不善：“一口价，二十三万六，钱留下，琴拿走。”冉珥四下张望，什么也没看见，忙问：“琴呢。”女孩打响指，一男同伴从侧面柜子里拿出琴。看见琴盒的一瞬间，冉珥几乎泪目，是她的宝贝，她激动的向前一步。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握住她，令冉珥呼吸一窒。是林湛的手啊，她侧目注视他，他好看的侧脸上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拿出警官证，沉稳的声音随之响起：“明知这把琴是犯罪所得，仍然购买，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如果情节严重，还有可能被判刑。”女孩被震慑，但仍嘴硬：“警察了不起啊！我买这把琴时，根本不知道是偷来的！我还是受害者呢！”她翻白眼，周围的同伴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就是，不知者不罪！”“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小心我投诉你啊阿sir！”被群嘲。冉珥怒目，替林湛打抱不平。但林湛不以为意，耐心且微笑的注视。两三分钟，那帮人声音渐渐没落，互相瞅瞅，因为猜不透林湛想的什么，坐立不安起来。“说完了。”林湛目光在他们身上一带而过：“接下来我说，法院的判定，是否“明知”不是按你的口供，而是按照客观事实予以认定。你以低于市场价格五倍的价钱购买这把琴，还说你不知情，这就很难说通了。”女孩心有不甘：“好歹我也是花钱买的，还给你们，我的损失谁来负责？”“谁卖给你的，谁负责。”林湛说完，过去拿琴。那帮人急了，撸袖子从沙发上跳起来，要打架。其中一个拍桌子：“别以为你是警察就怕你！况且，谁知道你真的还是假的！”冉珥哪见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得瞪大双眼，跟上林湛的脚步，往后拉他的衣服，想阻止即将到来的一场混战。林湛转过头，笑着看她：“有我呢，你担心什么。”冉珥皱眉，怎么能不担心。一个喊：“别废话！打得过琴就拿走！打不过……”他冲冉珥坏笑：“那妞也一起留下。”林湛抱臂看他，男孩挥拳头冲过来打，林湛身一侧，男孩扑个空，趔趔趄趄差点头撞墙上，幸被林湛叉住胳膊扶正。男孩脸上挂不住，吆喝同伴上。其他几个人不敢冒然出手，正迟疑。林湛懒散的靠着吧台，点了根烟：“既然讲道理听不进去。”他轻轻吸一口，吐出一缕烟雾，透过盘旋而上的雾气，眯眼看他们：“叫你们方哥来，方子义。”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痞气。方子义三个字像一道符咒，几个小孩定在原地。冉珥牢牢注视林湛，按说，她该有点怕他，但却被他吸引。他和以往见到的不同，这个手里优雅拿着香烟的男人，对她来说，好像藏满秘密。林湛也只吸一口，便将烟捻灭在烟缸里，果断掏出自己手机扔出去：“用我的手机打给他，说林湛要见他。”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女孩伸手摸走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不出五分钟，一个头顶光亮，三十来岁的男人推门进来，一脸卑躬屈膝，毕恭毕敬叫声湛哥，指着那几个人一顿臭骂。冉珥：“……”……方子义一直送他们走下楼，跟在林湛身后，弓腰屈头，一副谄媚：“湛哥慢走，嫂子慢走！”买琴的女孩和她那几个小伙伴在方子义身后一起恭送。此起彼伏的声音——“湛哥嫂子对不住了！”“嫂子多有得罪，别介意啊！”“有空再来玩！小弟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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