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是。”
&esp;&esp;赵恪显然听不进这话,耸耸肩,懒得再说。
&esp;&esp;申屠念莫名有点烦,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没解什么气。
&esp;&esp;挨了打的人终于扭过头看她,他刚才一直用侧后脑勺对着她。
&esp;&esp;申屠念直视他:“真要论起来,在我这儿直接告知的第一个人,是你。”
&esp;&esp;赵恪“哦”了声,好像听进去了,又好像无动于衷。
&esp;&esp;紧绷的下颚角松懈了一点,但整个人还透着冷淡。
&esp;&esp;说好来接他的人左等右等都不到。
&esp;&esp;她问他:“你朋友到哪儿了。”
&esp;&esp;赵恪没答。
&esp;&esp;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瞥了眼她,又朝身后无人的小道看去,最后回到原点。
&esp;&esp;突然觉得特没劲。
&esp;&esp;“就这样吧。申屠。”
&esp;&esp;申屠念心一顿,随后被拎到半空中,一点点慌。
&esp;&esp;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
&esp;&esp;“你去看你的书,留你的学,挺好,我就不陪你耗着了。”
&esp;&esp;“咱俩,谁也别耽误谁。”
&esp;&esp;他作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故作洒脱,插着裤袋的那只手却悄悄握拳。
&esp;&esp;手背上的筋络撑的厉害,延伸到小臂以上,沸腾着叫嚣着,妄图冲破什么,久久无法放松。
&esp;&esp;这个宁静的夜晚。
&esp;&esp;他们对着空荡荡的柏油马路,说着“再也不见”的话。
&esp;&esp;
&esp;&esp;来接人的是林子。
&esp;&esp;赵恪高瘦的身影在夜幕里很突兀,他孤零零站在路边,很好认。
&esp;&esp;上了车,赵恪顺势往后座一倒,一只手挡在眼睛上。
&esp;&esp;看着比刚才一个人等在路边的样子更惨。
&esp;&esp;这样缓了好一阵子,终于,他坐起身。
&esp;&esp;揉了揉太阳穴,将紧绷的身体靠进座椅里,目光直愣,看着窗外霓虹飞驰。
&esp;&esp;他突然开口,声色掺了点沙质:“你怎么才来。”
&esp;&esp;“不是你在微信里说,让我半小时后到吗。”
&esp;&esp;哦,差点忘了,是他说的。
&esp;&esp;他给申屠念,也给自己留了半个小时。
&esp;&esp;如果她撒撒娇,或者说几点什么哄哄他,让他心里那股不平衡的劲儿顺了气,可能就没事了。
&esp;&esp;他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esp;&esp;偏偏,事与愿违,偏偏总是如此。
&esp;&esp;驾驶座上,林子朝后视镜看了一眼,早准备好的调侃原封不动滚回了喉咙里。
&esp;&esp;他这样子,真的有点可怜。
&esp;&esp;他第一次有点同情赵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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