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佐凡听见这话,不免扯开一个笑容,“我知道了!不过铁人就是铁人,倒下那么多次,竟然还好好的,我只能说卫总真是一个奇迹。”
“这话你可别对他说,不然又说你说话没大没小了。”张碧玲知道这是儿砸的真心话,可有人不爱听。
“我有分寸,妈,我回房睡觉,明天要早起去接卫总。”张佐凡起身准备回房。
张碧玲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后面吩咐道:“你记得在他面前别用卫总了!”
“………”又是一个他不想答应的要求,可是他不能拒绝,“明白了。”
翌日一早。
张佐凡开着自己只花30万买回来的车子,准备接卫展鹏回乡。
卫展鹏见是儿子来接自己出院,兴奋得就快要蹦跳起身,可他没有这个能力了。
“小凡,你真的来了!”
这话说得好像张佐凡是在敷衍卫展耀,实际根本不会实践诺言。
张佐凡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父亲,没有想到这人已经衰弱成只能卧床,而且还是动弹不得的境界,不禁感叹原来自己心目中的铁人真的累了、老了,一股心酸充斥在张佐凡心底深处,这令他不自觉放软语气。
“我是不是来迟了?”张佐凡觉得自己的到来被人所期待,感觉挺好的。
“没有没有!不如你先帮我办出院手续,这是我的银行卡,密码是………”卫展鹏私人账户仅存的款项不多,但是支付医疗费还是足够。
张佐凡将银行卡退回去,低沉着嗓音腼腆说道:“我来支付吧!这笔款项我还给的起。”
话毕,张佐凡立刻离开病房,他觉得自己太煽情了有么有?
张佐凡忙着办理出院手续,卫展鹏一个人在病房里偷乐,原本美好的一天,却被苏兰的出现打破了。
“我来接你回家了!”苏兰语气里全是不耐。
卫展鹏一愣,不过很快就找回声音:“我不想回家,我要回老家。”
“回去干嘛呢!?那地方就一个穷乡僻野鸟不生蛋,还不如待在京城?”苏兰晦气地说着。
世界上就是有如此奇妙的女人,嫌弃瘸腿又体弱的丈夫,却又不愿意放人自由,或许苏兰是比卫展鹏更残忍、更霸道的人类。
卫展鹏是真的不想再和这女人吵架,所以只是平静回答:“你想待在京城就继续待着吧!我自己一人回老家就行了。”
两人做了半世夫妻,经历无数风雨,这就已经足够了。
“你自己一人怎么回去?还不是得麻烦司机吗?现在我们家就一位司机,我可不会让出来给你使用!”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苏兰根本没变,今天过来的目的也不详中。
“我不是人吗?麻烦借过!”张佐凡正好处理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就听见苏兰的叫嚣,这让他心里十分不舒坦,立刻改变立场站在卫展鹏这儿替他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苏兰被张佐凡的出现搞得一愣,随即爆出更可怕的尖叫声。
张佐凡却不理会苏兰,径自走到床边扶起卫展鹏,动作熟练将人抱坐到轮椅上,并推着卫展鹏经过女人面前离开,直当苏兰是透明空气。
“你们去哪?”苏兰这是明知故问。
“阿兰,你回去吧,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让我剩下的日子能够安安静静度过,我求你了。”卫展鹏对自己妻子已经没有一丝奢望,他们相互拖累近30年,真的够了他累了。
苏兰从来没有听过卫展鹏说「求」这个字,现在这男人竟然开口哀求自己,是不是他已经不再爱她?不再需要她了?
“我、我和你回老家!”苏兰不舍,她不舍放开这自己爱了近30年的男人,她以前一直都以他为天,就是再委屈再无助,她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现在亦是如此。
“不用了,我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你对我只是一点不舍,可你更爱你的花花世界,我们还是在此了断吧!”卫展鹏却没有心软,张佐凡静静站在他身后垂首,逼自己不想不听不看。
苏兰却冲到卫展鹏面前跪下,竭斯底里的大喊:“我不会再违逆你了,我不会再气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回我们两人的家。”
卫展鹏一直是她的天、她的全部,可此刻她的天突然要离开,她真的不能接受,再想起自己气过卫展鹏太多次,她都想唿自己巴掌。
卫展鹏这一次不再给予任何回答,只是平静回头对着自己儿子说道:“小凡,我们走吧。”
他已经不奢望苏兰能够拥有正常人的思考逻辑,因为她内心里的扭曲,就是由自己一手培养出来,他只希望自己不在京城能让苏兰有所反省。
如果说卫展鹏内心还有什么愿望,那就是放心不下张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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