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空气比之前更为凝重,却不像是之前那样被困难击倒后的压抑,而是一种更为自然的自觉的肃穆。他们抬头看向路明非后又惊悚地低下了头,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不明白,为什么,无法理解,明明什么也没看到不是吗?路明非没有变成什么怪物,姿态与往常无异,可自己却偏偏无法抬头看向他。
心脏在胸口狂跳,一钟源于血脉中的力量疯狂地警报,不要抬头,不要抬头,不要抬头,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大脑无法处理这种未知陷入一片空白,身体遵循着本能止住颤抖的脚,努力将头埋入阴影。
城市中最豪华的酒店走廊,特意地将光照设置在最中间,四周则被暗影淹没用以凸显行人的独特。面试者们的座位设置在四周靠墙的位置,每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之中,过去他们还高傲地以为这是一场决胜的逃杀,每个无法辨认的座位上都是敌人,他们将在未知包裹中进行一场围绕着卡塞尔的厮杀。
但他们错了
错得离谱
这不是为了增加他们杀意所安排的位置,彼此藏身于阴影之下也不是为了伺机赢得胜利,阴影当然是用来衬托太阳的。当主人来到他忠诚的行廊之时,编织得柔软的地毯扫去尘埃,无尽地光照为他加冕,两侧的阴影理所应当地低下骄傲的头颅为他致敬。
大门为他敞开,侍者从门内走出。
赵孟华惊愕地看了路明非一眼后就被本能驱使着低下了头,如同装饰一般站立在门的一侧。啊,他们忘记了,路明非最近三年的随和让他们忘记了,路明非的成绩是全校第一,也带领着球队称霸高中吗,可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优秀。曾经初中于路明非同班的人们至今仍然不敢与他踏话,每一次视线交错都会引发他们颤抖,让他们想起了曾经那个冰冷的少年,想起了梦想被一次次击碎的痛苦,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优秀。
异样的,异质的,异常的,徘徊在仕兰中学的冰冷梦魇。
这才是曾经的他
路明非走进房间,门也被侍者适时地关上,仿佛在封印着什么怪物。从门的间隙看向走廊,两侧的人低沉着头仿佛那是迎接他的仪式,声音被沉默吞噬,阴影无言地附庸,唯一站立着的只有曾在路明非身侧的苏晓樯,她迷茫地望向大门,亲眼看着它关闭。
一男一女的面试者站在桌子身后,僵硬地扭曲出丑陋的微笑,挤着嗓音勉强说道
“我们还没有念名字吧?”
“没关系。”
路明非原谅了他们的无能,随手将桌子前的椅子拉开坐下。
叶胜和酒德亚纪用力地呼吸,试图用空气驱散心中莫名的不安,勉强整理好思绪,按着文本中的句子机械地答复。
“那么,你相信外星人吗?”
回应他们的不是答案,不是相信或不相信之类的幼稚回答。光芒从眼前爆裂,那是一双黄金瞳,他们从未见过有人的黄金瞳能炽热到几经燃烧,亚纪和叶胜被恐惧死死压在椅子上,连呼吸的富余也不在拥有,这不该是A级的眼神,那个传闻是真的,那个传闻是真的,那个传闻是真的,那个流传在论坛里的传说是真的!
叶胜挣扎着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嗓子已经用尽全力却还是无法吐露出一丝声音,就连撕扯的嘎吱声都不被允许。
“明天我不打工,叫你的上级和我联系。”
路明非知道眼前混血种没有发声的权利,于是干脆让他闭嘴当自己的传声筒。
沉默
仿佛永无止境的沉默
路明非早已离开这里,亚纪和叶胜却还未从惊恐的余韵中缓过神,他们贪婪地吞涌着每一丝空气,仿佛这样就能让他们的心脏停止这痛苦的暴动,挣扎着扭动身躯,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自己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这就是,S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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