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样严重?”襄南侯见她如此模样,尽管仍旧蹙着眉,却是不禁放柔了声调。薛氏红着一双如水般柔软的杏眸,缓缓说道:“先前七丫头回府,不是带了个男子回来,安置在秋芳苑么……这事儿,妾身也是跟侯爷禀报过的。七丫头说那是她奶妈妈沈氏的救命恩人,心智不大健全,又瞎了眼,便想就近安置在身边照应。妾身当时虽觉得有些不妥,但七丫头言辞恳切,瞧那小子又确实蒙着眼睛看不见,而且行为做派真如痴儿一般……便动了恻隐之心,由着七丫头去了。谁知……谁知……”“谁知如何?”襄南候眯了眯眼。“谁知前儿蔡嬷嬷与我委婉提起,说那小子的眼睛看着像是大好了,而且那一言一行也不像是心智不全的,近来时常与七姑娘打闹在一处呢……”薛氏此刻的表情当真是小心翼翼,痛心疾首,顿了顿,方又说道,“妾身怕蔡嬷嬷弄错了,便着人去庄子上叫了崔福两口子回来问问,可他们也说不出来那所谓的沈妈妈的救命恩人是打哪儿来的,就好似……就好似平白无故多了这么个男人出来……”“哼,你的意思是那丫头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襄南候阴恻恻地说道。薛氏忙道:“这不过是妾身的担忧,妾身并不敢这样想……七丫头素来与我不交心,若妾身直接去问她,倒像是有意要冤枉她似的……然到底这府上还有这么多未出阁的姑娘呢,况且七丫头自己也是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妾身也是怕得很啊……故与侯爷通禀一声,恳请侯爷给个示下,或者……出面做主。”“还能有个什么示下?这丫头果然与原家人一个德行,半点章法规矩都没有!她自己作死,还要拖累我襄南候府整个女儿家的闺誉!”襄南候忍着气听完,这会儿却再听不下去,一拳砸在桌案上,睚眦欲裂,“我这就去那孽障的院子里瞧瞧,看她藏得那男人是个真瞎子还是个假傻子!”说罢,便怒气冲冲地负手冲了出去。薛氏瞧着他火冒三丈离去的背影,勾着唇角缓缓起了身,唤上跟来的徐嬷嬷和几个丫鬟婆子,一道儿追了过去。——秋芳苑里,崔宝绫正坐在堂屋里乖巧地绣花,绣棚里的丝帕上是一簇隐约成形的豆蔻,葱白的花苞,粉嫩的花尖,宛若少女的纤纤玉指。赵柬毫不避嫌地坐在她对面,搭着一条腿晃荡,时不时咬一口触手可及的小点心,目光从始至终都未曾离开过那个安静恬淡的少女。“大人,您这样一直盯着我,我不怀疑你眼睛好了都不行了……”崔宝绫无奈地低低叹了口气。“哦,只是怀疑么?”赵柬挑了挑眉,又咬了一口那“橘满黄”,“现在的橘子啊,到底还酸些,这做出来的点心也不大好吃。”崔宝绫抬眸瞥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不好吃,您也已经吃那么多了……”“咳咳,这不是嘴巴停不下来么……说来也怪,本大人最近都变得爱吃甜食了,再这样下去,怕是牙要坏掉啊……”崔宝绫越发奇怪地看了他一阵,那眸中分明是“那您还吃?”的灵魂发问。他们俩在那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挺好,院子里的大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那孽女在哪儿?”得,能如此乐此不疲地唤她一声孽女的,除了他们家那倒霉侯爷,也是别无二人了。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他了,发那么大火……赵柬恰好就坐在靠门口的位子,稍一探头便瞅见了那提着一根“水火棍”,风风火火闯进来的襄南候崔骁。那气势,不知情的会以为堂堂侯爷赋闲在家不甘寂寞,跑去京兆衙门改做衙役了呢。再仔细一瞧,那“水火棍”也不知是从哪儿摸出来的擀面杖或花锄柄,不伦不类的样子硬生生又削弱了他侯爷的气势。“啧啧,来者不善啊。”赵柬望着已经站起来,要迎出去的崔宝绫,竟还有促狭的心思冲她眨眨眼,“看起来,是你们家侯夫人发威了。”只因襄南候踹开大门没多久,后头哗啦啦地跟进来一大帮女人,那领头的正是薛氏本人无疑。崔宝绫那脑筋立时便转了过来——这是薛氏要拿她与赵柬开刀了。她这会儿出去,便是妥妥撞人刀刃上啊……一时间,倒是有些犹疑了……然而,她这里一迟疑不要紧,崔侯爷那雷厉风行的劲儿可不会等她,一眨眼的工夫,人便转到了正堂,虎目一扫,先就盯上了她这“孽女”。“你带回来的那个野男人呢?”襄南候的脸色阴沉似水,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跟夹着冰刀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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