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兰氏什么都不知道,回去仔细盘问了秀珠和秀萍二人,才知道来龙去脉。而是秀珠死死保守住薛彩莹的名字,半点不敢吐露。这种时候说出来,她只怕下场艰难。兰氏疑惑道:&ldo;那个人是夏俊玺的情人,他怎么到了你的房里,真是蹊跷的很。&rdo;夏俊轻用熟鸡蛋滚动眼周围,闻言轻声道:&ldo;儿子也不知。&rdo;兰氏追问道:&ldo;你不知,那你如何与他亲热?&rdo;三番几次塞给他丫鬟都不成,眼下随便来个硬邦邦的男人,他就受了。&ldo;当时迷糊不清,儿子不太记得。&rdo;夏俊轻回想了半晌,突然瞄了瞄秀珠,他记得沐浴后,秀珠给他端来一杯茶,他喝了之后就不对劲。不敢确定是秀珠做的,也不能排除嫌疑,秉着谨慎起见,后来夏俊轻私下里跟兰氏提起。两日后,秀珠被兰氏寻到由头打发,换了一个新买来的丫鬟,改名叫秀莲。&ldo;这夏府肮脏龌蹉,无一处安生,我们母子俩已经退至如斯,他们还要逼迫。&rdo;兰氏抚着丈夫的灵牌,默默垂泪。当年夏佑争遇害身亡,她挺着个大肚子硬是苦熬下来。以丈夫手里的所有产业,换来她们母子平安。兰氏想过回娘家避难,可娘家无力,不是华氏的对手。夏俊轻长大后不敢学医,兰氏令其学文,但凡有一丝机会,定当冲破云霄,为父报仇。却说那日之后,夏俊轻读书写字,时常心不在焉。丫鬟秀萍观其反常,总盯着一页书看个没完,这种从前未曾有过。便道:&ldo;少爷有何烦心,不如与奴婢一说?&rdo;秀萍伺候夏俊轻三年有余,若是寻常闲事,但说无妨,可事关蒋素桓,夏俊轻摇头不语。秀萍思来想去,与兰氏提起。兰氏心中有数,暗自叹气。夏俊轻年轻不经事,蒋素桓是他第一个人,难免惦记些。兰氏思考片刻,叫秀莲前来,问她道:&ldo;可愿意去伺候少爷?&rdo;秀莲明白意思,此伺候非伺候,她倒也认真思考,点头道:&ldo;奴婢愿意的。&rdo;夏俊轻夜晚就寝时,秀莲便过来伺候。因好久没有侍女来凑近乎,夏俊轻愣了半晌,推拒道:&ldo;你且不必如此,我不需要。&rdo;秀莲是个年轻小姑娘,脸皮薄,闻言就不好意思再靠近。夏俊轻轻声道:&ldo;你下去歇了吧,以后莫要再如此。&rdo;秀莲点点头,脸红红地退下。第二日踌躇良久,终归去了兰氏处,禀明细节。兰氏早有预料,只是不死心罢了。以为夏俊轻尝过鱼水之欢之后,会接受婢女,结果依旧拒绝。&ldo;你下去吧。&rdo;挥褪秀莲,兰氏微微叹气,与身边的丫鬟红英说道:&ldo;你说少爷是怎么想的,莫不是惦记着……&rdo;&ldo;奴婢不敢妄言。&rdo;红英对此事不了解,全听兰氏复述而知,酝酿半晌说道:&ldo;夫人何不直接去问少爷?&rdo;有些事,兰氏不问,身为男人的夏俊轻,又怎好开口。&ldo;你说得对。&rdo;兰氏说道。晚间让夏俊轻过来用饭,饭罢与他问起此事。大概婉转些,只道:&ldo;近来功课好吗?&rdo;母亲从不问及功课,夏俊轻闻一知二,当即在兰氏面前窘然失态。也是因为平日无人可说,此时与兰氏提起,心中情绪翻涌。&ldo;母亲是何意思……&rdo;他在意地观察兰氏反应。&ldo;为娘还想问你,你又是何意思?&rdo;兰氏反问。夏俊轻垂眼说道:&ldo;我占了他的身子,合该上门提亲,否则……&rdo;以世人的苛刻,蒋素桓父亲的态度,蒋素桓的日子会很难过。兰氏说道:&ldo;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要把他拉进这个泥潭来,莫忘了他夏俊玺的关系。&rdo;瞧着儿子,轻声劝慰:&ldo;即便你有心,怎知他有意?&rdo;夏俊轻空有夏家少爷的名头,并无实用。蒋素桓出身商贾,衣食无忧,以后再嫁或娶都不难,何必选择夏俊轻?&ldo;不试怎知不行。&rdo;他抬眸,看着母亲的双眼。兰氏避开那期待,摇头否定:&ldo;他不适合的,你忘了吧。&rdo;与夏俊玺的关系是一层,为人太过任性嚣张是一层,这样的人夏俊轻压不住。&ldo;我对不起他。&rdo;夏俊轻低声道。&ldo;……&rdo;兰氏望着窗外的柳枝,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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